弗朗德看起来风度翩翩，一派儒雅，他汉语说的还行，不用翻译。
陈主任微笑着提醒：“弗朗德先生，我们的会约定时间是8点半。”
江早羽以为他会道歉，谁知他反倒一脸不爽的样子：“在我们意大利9点才上班，你们中国这里这么早上班，是要算加班费的。”
陈主任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加班费……没听说过。好，既然人来齐了，那我们的讨论会就开始了。首先请修复团队展示他们云想技术的过往修复案例以及青铜神树的修复效果图。”
修复团队打开投屏，将云想技术修复效果的一些图案例呈现在大屏幕上。
还没等团队成员介绍，弗朗德就长腿一撑，把脚搭在会议桌上，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后一挪，发出尖锐的擦地声。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
弗朗德浓眉高耸，在众人面前晃动着铮亮的皮靴：“你们中国人或许比较擅长一些小的手艺，但是真正先进的文物修复技术来自于意大利。我们意大利有几百年的考古和文物修复历史，有最先进的手段。”
“我必须说，虽然你们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在考古和文物修复这一领域，我们西方依然保持着领先地位。我们的方法论、技术和理论框架是无可挑剔的，而你们还在摸索阶段。”
“所以，你们的这个什么云想技术，只不过是不成熟的落后的技术，我认为连看案例的价值都没有。”
他的发言充满了西方视角的傲慢和偏见，众人听着觉得既憋屈又不舒服。
碍于这是馆方重金请来的国际专家，还特别被交代要尊重和礼貌对待，陈主任和众人虽然面面相觑，但没有人去阻止脚踏桌子这一不礼貌行为。
江早羽看着他那双肆无忌惮抖动的脚，淡淡地开口说到：“弗朗德先生，难道你们西方在不尊重人和野蛮方面也保持着领先地位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位西方的绅士，会在女士面前和商务场合，展示他那双42码带着汗臭味的脚。”
弗朗德看了眼江早羽，夸张地说：“喔，抱歉，不知道我们这里竟然有一位女士。”
江早羽也夸张地喔了声：“喔，我也不知道好好的会议桌上会多出一双男人的臭脚来。”
弗朗德干笑两声，在众目睽睽下悻悻地把脚收了回去。
陈主任就坐在江早羽旁边，见状低声和她说：“江小姐，够勇啊。继续保持。”
江早羽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主任清了清嗓子：“这位是云想技术的发明人江早羽小姐，我想，她应该对云想技术有话说。”
弗朗德神色表情更夸张了，摊着双手：“what？！云想技术的发明人竟然是个女人？我还以为你们中国的女人都是在家缠小脚、带孩子的人，女人还能搞科学研究做发明？”
众人听到这种带着歧视色彩的发言，脸色都不大自然起来。
江早羽淡淡地说：“见过缠小脚的，没见过缠小脑的。弗朗德先生对中国的了解不够多，有空还是多来走走了解了解。”
弗朗德耸耸肩：“我不喜欢长得猴子一样的中国人，要不是这次被委托，我也不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