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玉更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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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夫人回了静心堂,略歇了一歇便让人安排马车,要去羿家下聘,这是昨天就通过气的事,不好随意更改。
待到了羿家,羿老爷与羿夫人请了温夫人到堂上坐,两家重新走了礼,算是完成了纳征。
羿夫人喜笑颜开:“虽说是亲家有心给玉儿补上礼节,可聘礼早早就送过一遭了,今儿怎么好再收一遭,还是快快带回去,免得叫人家说嘴。”
“这有什么说嘴的。”温夫人慈眉善目,笑容和气,“玉儿处处都好,我喜欢都来不及,真不知怎么疼这孩子好,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会缺一副聘礼不成?都是心意,亲家太太千万别外道。”
羿夫人又是一番推拒,但在温夫人的坚持之下,“不得已”收了第二副聘礼,眼角的细纹都遮不住了。
羿老爷自觉丢脸,连忙转开话题:“亲家太太,这补礼节是补礼节,可正日子已经过了,总不能让玉儿回来再嫁一遭。”
温夫人也道:“是啊,没有这样的事。我已经让人修缮了新院子,等收拾好就让辰安和玉儿搬过去,到时就当迎亲了,不过不操办酒席,只我们两家吃吃饭、听听戏,热闹一番也就过去了。”
羿家不知温辰安与羿玉搬院内情,以为是温夫人特意安排,都觉合情合理,全了礼数也不至于闹出笑话。
待温夫人走后,羿老爷便出门听曲儿去了,羿夫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礼书,却误拿了聘书。
她翻开扫了一眼,又不感兴趣地放下,待喜滋滋地将礼书看了一遍才回过味来。
方才的聘书好像不大对。
思考
羿夫人自从进了门就开始管家,又因为羿家日渐衰败而不得不费尽心思维持体面,久而久之对数字就格外敏感,基本上看一眼就能记住,倒也是因祸得福……
羿玉与温辰安的婚事虽然仓促,但当时温家送礼书的时候,聘书也送过来了,羿夫人打开看过,看到温辰安的年庚八字时还跟身边丫鬟嘟囔过一句。
当时说的是:这温家大少爷怎么是个恶月生的?
恶月,指的是五月。
可是新一份的聘书上又变成了七月。
若说是因为觉得恶月不好,聘书又不是头一份,想粉饰一下所以改了月数,那也不至于改成七月……
七月是鬼月,也不见得哪里好了。
羿夫人越想越觉得奇怪,难得生出几分好奇,叫人将第一份聘书取来。
半晌丫鬟回来却是一脸尴尬,说是聘书本来与礼书放一次的,但不知怎么回事,盒子里只剩礼书,不见聘书了。
羿夫人先是一愣,来不及恼怒就想起来一件事来。
之前温家派人来纳采,她暗自想着温家会不会重新下聘礼,乐不可支地将放着聘书与礼书的盒子拿了出来,数着礼单等日子,那时……似是将聘书随手放在了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