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青能感受到。
他缓缓偏回脸,对上秦柏言。
男人和两年前的区别不大,又好像很大。
脸变得削瘦不少,棱角自然更加凸显。
那双眼里难掩阴鸷之色,似乎比起两年前,气场更加强大。
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疏离与淡漠。
秦柏言也在看沈时青。
那双杏眼里多添几分平稳,少了许多的胆怯和不安。
只是,怎么会瘦得这么厉害呢。
他好不容易养圆一点的小绵羊,怎么又瘦成了这样。
沙发发出几声不堪重压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这样狭窄的房子,这样恶劣的气候。
沈时青却愿意在这里呆上一年又一年。
却在刚刚和他说“不愿意”。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男人咬牙,尽量不让自己失控,只是眼泪早已失控:“为什么?”
“为什么,沈时青,你就这么讨厌我?”
沈时青也掉了眼泪。
其实他还挺佩服自己的。
竟在这一刻才掉下眼泪。
不是讨厌。
是没办法。
他好不容易才跳出那样的身份,成为拥有健全人格的普通人。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重蹈覆辙。
青年的眼中擒满泪水,将视线偏开。
男人抱着他,全然没有松开的意思,疯了一般:“没关系都没关系,我不会再让你有离开的机会。”
秦柏言说到做到。
起初,他是想连夜带着青年回岚京。
沈时青反抗激烈。
所以,男人便干脆在贺城定居下来。
准确来说。
是在沈时青这个像小麻雀一样的家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