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霖气呼呼的挣扎着想将自个儿的手给缩回来,就这么猛力的往后一扯,刚硬的肘直直的撞上了身下的床板,发出一声震响,他的俊脸登时大变,却死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他妈的,还真不是普通的痛,刚刚那一撞,八成又将他肘间的伤口给碰裂了。
毕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倏然地伸出手握着他的腕,将那条长手臂顺转过来,就见到那迸裂的伤口。
“你是嫌最近痛得不够,是不是?”顺手自桌几上抽出一条白布,她轻手轻脚的拭着那新渗出来的血丝。
“我是故意的吗?谁喜欢这样,天杀的,这痛的是我的肉耶,你以为我那么喜欢凌虐自己啊?”白维霖忿忿地嗤了一声,“哼,神经。”没见过那么狠毒又没有良心的女人,一心只想将他赶回大理。
哼,想赶他离开这里,门儿都没的事,她尽量去作她的春秋白日梦算了,他白维霖是赖定这里了。
“你的确是有自虐意图啊!”柳眉仍是紧紧的聚拢着,毕绿不自禁的瞟了他一眼。
如果他是待在自个儿家养伤的话,她可以确定的是,吃香、喝辣的餐餐不缺,但是他偏就是要赖定了这里,成天让她用冷言冷语口气对待,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杀的。”她挑明的话让白维霖又动了怒。
毕绿斜睇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骂的是他自己还是她,但是,肘间的伤口让她无暇去追究与理会那么多。
看见她带着惊慌的神色,白维霖的心情却很奇妙的好了许多,原来她也会担心他!嘿、嘿、嘿,他心里暗喜着。
慧黠的眼角捕捉到他那份窃喜,神色依旧是冷凝无波的毕绿轻抿了下唇,将一直放在几上的药膏敷上他的肘,然后轻轻的将白布覆在那肘间的伤口上,再狠狠的抽紧它。
“唉哟!”
“怎么?”她用眼神挑衅着他的蓦怒。
“你是故意的。”大白牙几乎要被他给迸碎了,白维霖紧紧的攫住身侧的被子,怕一个不经心,那双拳头就会飞出来炫人了。
“是吗?”毕绿不否认也不承认,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后就这么施施然的站起身,带着嘲弄的眼神望着那双深邃却冒着烟苗的黑眸,“还要喝酒?”
白维霖恨恨的自鼻孔冒出气来,先前的愉悦整个消失不见了,只能拿一双埋怨的眼瞪视着她。
“还是要回大理?”把那件刺目的衣衫高高的拎了起来,毕绿进一步的挑衅着他的自制力。
“哼,算你嬴。”白维霖很干脆的别开脸,不让自己再看她一眼,要不,他会忍不住伸手扭断她那诱人犯罪的小脖子。
“泰修呢?”
“不在。”
白维霖当然知道朴泰修不在,要不,屋子里不会冷清清的没什么热气,但是,他奇的是——“他上哪儿了?”
“不知道。”
用肚脐眼儿想也知道毕绿的回答是什么,但是,白维霖实在是挺闷的。
“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出去时不都是会跟你提一下吗?”既然是决意要找话题说,白维霖根本不顾忌她投来的瞪视,“他是不是下山了?”
“不知道。”毕绿仍忙着捣烂捣臼中的草药。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理会白维霖,屋子里只有毕绿手中捣药的规律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