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才那一票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轻拧眉心,涂意舒在脑子里试着将两伙人串在一起。
就在不远处,也窝了几个壮汉;他们虽然将家伙藏得很好,但,她还是眼尖的瞧出了月光下的刀刃反光……
“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伙人,你别再蘑菇了。”不待她吭气,苏九催着她。“走走走,不关咱们的事,别管闲事。”
“可是……”
“别可是一堆了,你没瞧那几个人全都满脸横肉?怎么,你是想当替死鬼呀?”
“苏老爹怕了?”
“你这不是在废话吗?我这把老骨头,哪堪得了这么一刀两刀的砍呀?”
“也对喔。”
“早知道今儿个就不出来,这会儿就不必提心吊胆了。”
“唉,我哪知道晚上又开始飘雪了。”掩嘴,涂意舒不掩窃笑。“更何况,谁不知道老爹您都习惯在过年前,天天来这儿放几串爆竹,说是添年气……嘻,还想赖在我身上呢,这项罪名,我可不扛的唷。”
“嘘,你这丫头是找死呀!笑这么大声。”苏九神经兮兮的东张西望。“快走,快走。”
“好啦,老爹您别扯这么急。”
不急?不急才怪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的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灿烂,可是,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
再一会儿,达达马蹄响起,沿着湍急河岸而行。
“少爷,当心点儿,这河边土松路滑,你可别让马儿太靠近河。”走在马匹前头几步的逐庸缩了缩身子,微侧身,提醒的嗓音飘荡在夜风里。
“嗯。”
扯了扯身上厚暖的棉袍,齐漠抬眼,瞅向白茫茫的夜空,幽冷的黑瞳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心满意足。
他喜欢酷寒时万物皆寂的景致,尤其飘雪时,路上行人纷纷闪避,少了一堆碍眼的闲杂人等,那股子宁静,千金难换呀,所以,不知打何时起,他竟恋上了沉敛的寒冬。
至于严冬时的诸多不便,无妨,他尚能忍受,只是……
“飘雪了。”似喃非喃的轻叹。
“可不是吗!这雪怎会这么快就又飘落了呢!原以为该会停个几天的。”接上了话,逐庸有些不安的拉长脖子,极目想望清前方的景物。“希望这雪还没覆满了小径。”说着,略带不满的扭首,朝黑抹抹的后方望去。“懒人多屎尿,这阿转说去洒泡尿,到现在都还不见他回转。”
闻言,齐漠倒不以为意。
“难得你还会担心他?”
逐庸闻言嘴角一撇,轻哼了哼。
他才不担心阿转那个比猴儿还精的家伙,除非天下红雨?否则,谁骗得了猴儿呀?他只是在气恼他拖拖拉拉的死性子,现在还不赶上来,待会儿铁定又要停下来等他。
想来就不禁觉得恼,他受苦、阿转受苦都无妨;可好歹少爷是代天巡狩的尊贵之躯,见他总是刮风下雪日还在各地巡视,叫他打心底替少爷抱屈。
但话说回来,这也怨不得旁人,是生性倨傲的少爷不给人巴结的机会,否则,沿途那一干有心人士阿谀奉承,他们岂会没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