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小腹,背部都遍布残酷的抓伤和淤青,数量之多让身体健康的盛少游,感到一阵强烈的内脏痉挛。
花咏虽然娇弱,但非常有骨气。他曾在天地汇拒绝跟轻浮的盛少游回家,宁愿身兼数职也拒绝当轻松好赚的伴游。
他自尊自爱,充满了坚强与韧性。
为了还盛少游垫付的医药费,努力地一万两万地攒,却永远不肯接受盛少游讨好的昂贵礼物,只会留下那些盛少游随口让秘书安排的祝福卡片。
每一张署有盛少游名字的卡片,都被细心地收进相簿里,视若珍宝地留存下来。盛少游曾不止一次见到花咏抱着相册一页页地翻,素白恬静的脸上带着轻微但幸福的笑意。
除了书,花咏从没有接受过任何实质性的礼物。
他只收书。而现在盛少游真的输了,输掉了也许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仗。
让盛少游尝到败北滋味的花咏和那些为了钱,为了s级a信息素和盛少游交往的omega都不同。
他爱盛少游,只爱盛少游一个。
但现在,爱着盛少游的花咏被别人用欲望折断了,他表情空洞,麻木地坐在盛少游身边,坐在离盛少游咫尺之近,一伸手就能抱到的地方。可他再也不是那个笑着叫“盛先生”的omega了。
盛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没能反抗得了alpha们肮脏的垂涎,被迫地遭人攀折下来,被屈辱地采撷与咀嚼,沾上无数人的情欲与唾液。
但他还是那个花咏,是盛少游最爱的omega。
这天晚上,盛少游没敢让花咏独自回房间,陪他一起留在了主卧。
花咏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担心的盛少游接连敲了两次浴室的门,他才裹着干净的新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清爽潮湿的水汽,坐到床上。
哪怕刚洗完澡,花咏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纸白的脸色衬得唇色更艳。
渐渐冷静下来的盛少游,心痛得很复杂。他是生来的少爷命,一向自诩很高,甚至看不上那些高档声色场所里,没被染指过的“鲜货”,嫌弃明码标价的身体脏,还曾戏称那些omega不过是肮脏的“容器”罢了。
此刻,面对不知道当过多少次容器的花咏,盛少游口苦心慌,自己都说不准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半靠着坐到床上的花咏,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挣扎,抬起眼轻轻地看向他,清冷的眼神里有着认命的哀切,好像在劝他快点放弃。
那一眼,刀子一样,叫盛少游心口中刀。他不愧是盛少游心尖上的那个omega,只用眼神便教他知道,想要盛少游快点放弃花咏的花咏自己其实并没有打消轻生的念头。
他决意是想死的。只要盛少游松口,他便会立马去做。
盛少游的心在油锅里煎熬着,烫得快要熟了。
心中填满了怜惜、痛苦、惶惑和自责。。。。。。
感情复杂而强烈,支配着年轻的alpha,他无法控制地凑上前,轻轻地吻住眼前这个可怜的、饱受璀璨的、好似连呼吸都变微弱的omega。
花咏瑟缩了一下,然后机械地张开嘴,像是已被顺利地调教成一台温驯的、只会接纳欲望的机器。
这样纯熟的下意识反应,让盛少游心如刀割。
他更清楚意识到,真的有人替他征服了这朵曾经骄矜的兰花。
在盛少游睡不着的日夜里,那些没有姓名的陌生alpha们,或许曾填满了他千百遍。
那晚,盛少游把花咏牢牢抱在怀里,却迟迟没能睡着。
他闭着眼睛熬更守夜,突然感到怀里的花咏动了动,声音很轻地问他:“盛先生,你是不是很需要有关基因剪刀应用技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