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虽然度数不高，喝起来不容易醉，但是后劲很大。
佐藤小百合心里有事，一声不吭的喝酒，不消片刻，一瓶红酒已经喝的到了底。
脸上，也渐渐多了几分酡红，呼吸之间，带着点酒气的迷离。。。但此刻，她还是保持了几分的清醒，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家，出门在外总得留些防备。
她与北原闲聊，有点害怕黑夜，总是时不时的开口，担心他醉了回房休息。
北原也看出了她的忧虑，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偶尔聊天，偶尔喝酒。
他清楚酒精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它可以麻醉人的神经，获得片刻的喘息，北原曾在过去，有数次借用过酒精麻痹自己，但第二日醒来时的宿醉，总是会给自己上一课。
明天是周五。
早上第一节课是国文，按理是佐藤小百合的课，不应该陪她喝这么多。。。但人的心情并不能度量，他只能尽量满足这位外表高冷成熟，内心却是个爱哭鬼的女教师。
喝了酒，话题总是很多的，就比如家乡。
“我家在福冈，你知道福冈吗，那是九州岛最穷的几个地方之一，我每天上学都要骑脚踏车。。。有次在路上摔倒了，硬是爬起来走了几公里山路。”
“没有公交车吗？”
“有，但只有一辆，每天固定从城里过来。。。我那时发誓要考到外面来，出人头地。”佐藤小百合低声道。
从这角度来看，佐藤小百合确实出人头地了。
她考了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成为了私立学校的教师。。。教师是公务员职业，难度之大可以想象，而佐藤小百合能在私立中任教，可以说已经实现了目标。
只不过她的钱都被家人拿走了。
北原想了想，问道：“你弟弟还有找你吗？”
“偶尔。”
“找你要钱？”
“嗯。”
佐藤小百合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表情，“小光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她低声解释：“他从小就叫我大姐，家里有农活最勤快，为了给我争取看书的时间，也会主动帮忙做事。。。但是来了东京之后，他就有点变了。”
大城市的灯红酒绿，更容易滋养堕落。
一个穷苦县城出生的孩子，很容易被其中的繁华勾动内心的欲望，再加上他的长姐对自己百依百顺。。。
北原听了不以为意。
穷困并非堕落的理由，不过是为自己的欲望添上一层借口。。。都是成年人了，孰是孰非还分不清楚？
“那你借吗？”
“。。。”
佐藤小百合犹豫了一下，心底清楚，自己要是说借，北原肯定会生气，但她不想让他生气，只能犹犹豫豫的开口：“你长成这样，是不是经常有女人骚扰？”
北原撇她一眼，知道这是搪塞自己的意思。
看来是要借了，但不肯告诉自己。
这并非好事。
现在她弟弟捅出了篓子，佐藤小百合还能为其兜底，但欲望并非一成不变，人也总有更加贪婪的时候，等到她弟弟沾染上了诸多恶习，窟窿大到填不上了，她拿什么还？
自己的身体吗？
东京每年因为缺钱而去拍片的女人并不少，能偿还债务的又有几个？
这样做，不过是纵容罢了。。。
北原脸色差了一点，语气也变差了：“偶尔吧，确实经常有女人骚扰我。”
佐藤小百合察觉到他的冷漠，心底也看出了他的不爽，抿了抿唇小声道：“什么时候？”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