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若真只喜欢这张皮囊,祁聿狡黠狠辣衬底,只能说勉强不亏。
陈诉声音从旁落。
“今日如何看,他与老祖宗纠缠不休生死难分。老祖宗什么都知道还是心疼他,春后你若真有心思,对手是我,莫惹他。”
坏了祁聿计划,司礼监该如何洗牌,他又该如何重新上桌。
陈诉拍人肩胛。
“赵秉笔头回在宫内过年该是新乐,戏台、杂耍、诸般表演都有,你想玩什么今夜都能尽兴。”
“不过今夜无论你人在哪儿,此刻都该给下头的小子们设赏了。打算如何设题拦赏?不然你的奉银今夜可要倒贴了。”
二十四衙门人是真的多,今夜大家都会耍滑头钻空多求赏银。
赵氏合:“老祖宗猜茶,祁聿点文,陆斜赌大小,我就。。。。。。斗酒吧,军营喝惯了。一会饮醉就直接无赏。”
陈诉:“。。。。。。”
赵氏合就只给一人呗,谁喝倒他就给谁。
见过狡诈的,没有这样狡诈的,大过年还对底下小子们这样吝啬,挺不是东西。
陆斜重回宫,跟赵氏合一样没拜刘栩为父,抱礼也只喊的是‘老祖宗千岁’。
祁聿从盘中取出一锭金,还没扔出去,陆斜撩起衣裳单膝跪她面前。
祁聿:“。。。。。。”
她动作奇快的抬脚撑住陆斜膝头,没叫人彻底跪实。
祁聿拧眉,不解:“陆督主这是什么意思,你我平级,受不起你一礼。”
更何况他们在众人眼中可还有生死仇难,一条性命赤。裸。裸横拦,此行径如何说得过去。
这是他与祁聿共渡的第一个新年,虽两人间隔了桌、隔着‘仇怨’、隔了礼教,总归是比前四年要近许多。
陆斜抬手拨开膝头的动作,一膝点在祁聿身前。
“你我之间相横一命,可今晚还是要敬谢祁督主当年蒙贴救命,才有我今日。趁此新年,祝你鹤寿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
陆斜是想在今日自己这里找找存在感?但他真心祁聿不疑,怔愣下心口熨温一捧热意。
陆斜身后全是人,她敛眸轻嗤。
“你今夜愿割旧怨承恩袭礼谢我,那本督也雅容你一遭,愿陆督主移向长林、他日栋梁。”
金锭放他手中后陆斜却不起身,还平静伸出另一只手讨要。
“我也拜了你,干爹,你的赏呢。”
大过年的也不能计较尚未长大的陆斜,她回头找圈自己掌家没见着人,后面给刘栩拜年的一长串也不好耽误在陆斜身上。
祁聿从自己革带上扯下枚三层镂空八宝纹金雕饰品递过去,“我的赏。”
语气催促是叫人快滚,陆斜捧着起身。
刘栩斜眸杀眼陆斜背影,没懂陆斜这是要做什么。
不想刘栩多想陆斜一笔,从革带摘下另一枚,朝旁一递。
“喏,你也有。”
眼前忽落着另一枚八宝纹金雕,刘栩目色一下融在祁聿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