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哪不实诚啊！啊啊？王婶你可别胡说。”老刘头挺着胸，“明码标价，射中什么拿什么，全凭本事。我老刘头说一不二。”
nbsp;nbsp;nbsp;nbsp;“我能调一下弓弦吗？”
nbsp;nbsp;nbsp;nbsp;“不成不成。”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也不勉强，拿起一支木箭，搭在弦上比画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王婶提议道：“让你男人来，男人力道大，对准那里的铜镜。最有希望了。”
nbsp;nbsp;nbsp;nbsp;“你男人”三个字听得顾知灼脸颊一红，气息微滞了几分。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低俯下身，在她耳际道：“她说得没错。”
nbsp;nbsp;nbsp;nbsp;什么嘛。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斜眼瞪他，谢应忱立马无辜道：“我是说，婶子说得没错……铜镜最近。”
nbsp;nbsp;nbsp;nbsp;大概在三十二步左右。
nbsp;nbsp;nbsp;nbsp;才不信呢！顾知灼哼哼着，回头又亲昵地道了声谢：“多谢婶子。不过，我想要那对面具。”
nbsp;nbsp;nbsp;nbsp;面具最远，又小，可不好得。王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持弓，射出了第一箭，箭到中路，力道就消了。在距离面具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木箭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王婶可惜地拍了一把大腿。
nbsp;nbsp;nbsp;nbsp;老刘头故作遗憾：“你们还有九支箭，肯定能中。”
nbsp;nbsp;nbsp;nbsp;“承你吉言。”
nbsp;nbsp;nbsp;nbsp;第二箭也没中，顾知灼把弦拉满，距离倒是又近了一些，就是准头偏得更远了，至少偏出了一步，差点就射中旁边的一把团扇。
nbsp;nbsp;nbsp;nbsp;“太可惜了。”
nbsp;nbsp;nbsp;nbsp;围观的人纷纷扼腕。
nbsp;nbsp;nbsp;nbsp;“这个容易中。”有人指了一个竹筐。
nbsp;nbsp;nbsp;nbsp;“还有那顶草帽也近。”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七嘴八舌，纷纷指点。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射中，不管是什么都行。
nbsp;nbsp;nbsp;nbsp;第三箭，箭飞到一半时，忽然吹来了一阵风，木箭极轻，风一吹箭就偏了，又掉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哎，周围的人叹声连连，心道：又要让老刘头白赚这十个铜板了。
nbsp;nbsp;nbsp;nbsp;“忱忱，看我的！”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已经摸清了这把弓的路数，到第四支木箭时，她的姿态忽然有了些许变化，明明还是一样的弯弓拉弦，可比起方才的随意又多了几分认真。
nbsp;nbsp;nbsp;nbsp;嗖！
nbsp;nbsp;nbsp;nbsp;一箭稳稳地射中了面具，挂在网上的狸奴面具掉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捧场地为她鼓掌。
nbsp;nbsp;nbsp;nbsp;老刘头捡起了面具，脸上笑得有点僵，凑巧，肯定是凑巧。
nbsp;nbsp;nbsp;nbsp;第五箭。
nbsp;nbsp;nbsp;nbsp;又一张面具掉了下来，凑足了一对。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从老刘头的手里接过面具，见他都快哭出来了，莞尔一笑道：“你不是说，全凭本事，说一不二？”
nbsp;nbsp;nbsp;nbsp;老刘头笑得比哭还难看，眼睁睁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五箭，箭无虚发。
nbsp;nbsp;nbsp;nbsp;拿了一把乌木梳，一个木匣子和一对泥娃娃。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这摊子上最值钱的是一对银镯子，见她没有拿，老刘头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乐呵呵地把几件不值钱的小玩意都给了她。
nbsp;nbsp;nbsp;nbsp;“老刘头，你也有今天。”王婶和其他几个相熟的起哄道，“叫你坑人。”
nbsp;nbsp;nbsp;nbsp;“去去去。我老头说一不二……”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搭话：“那就再来十箭。”
nbsp;nbsp;nbsp;nbsp;老刘头连连拱手：“别别，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