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虽然是来探望自己,但黎知韫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洒进屋内,为她凝脂般的雪肤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辉光。一头乌发搭在肩窝处,黎知韫指尖拨动着屏幕,微垂的羽睫遮住了眼底的暗色,清冷却又神秘,这股矛盾的特质,让人上瘾似的着迷。
nbsp;nbsp;nbsp;nbsp;黎铭钶很享受和她相处的时光,即使两人就安安静静待着不说话,他也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若是说曾经黎铭钶只是妒忌盛嘉年,现在却对每一个出现在黎知韫身边的人感到嫉妒。明明他才是最靠近姐姐的那个人,她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源的血。
nbsp;nbsp;nbsp;nbsp;因此当他躺在地上凝视着黎知韫决绝的背影时,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滑下,一滴一滴砸落在地,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nbsp;nbsp;nbsp;nbsp;尽管他清醒地意识到梦中的那个吻根本不可能发生,也只是在痛苦中沉沦。
nbsp;nbsp;nbsp;nbsp;“最近检查时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nbsp;nbsp;nbsp;nbsp;暖阳晒得她的声音透出一股慵懒感。
nbsp;nbsp;nbsp;nbsp;黎铭钶把水果刀放在一旁,抽了张湿巾递给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擦拭红润的嘴唇,边说:“清容哥说最好还是观察一段时间。”
nbsp;nbsp;nbsp;nbsp;傅清容确实说了这句话,这个老男人可能也期望黎知韫会不时来医院探望自己,借此来制造一些巧妙的偶遇。并通过踩着自己,塑造一些毫无魅力的人设。
nbsp;nbsp;nbsp;nbsp;虽然心下不爽,但黎铭钶他确实得待在医院里,躺在医院黎知韫有时想起来还会来看他,如果回了家他才是真的见不到她了。
nbsp;nbsp;nbsp;nbsp;“这样子啊——”黎知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惜:“我还以为不严重的话可以做饭呢。”
nbsp;nbsp;nbsp;nbsp;她虽然现在一般会在公司和学校食堂解决吃饭问题,但是一个人住之后竟然还有点怀念黎铭钶的夜宵和甜点服务。
nbsp;nbsp;nbsp;nbsp;刚在示弱的黎铭钶喉咙口像卡了根鱼刺,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沉默几秒后他小声补充道:“但是我觉得根本没必要,男人嘛这点小伤都忍不了吗?”
nbsp;nbsp;nbsp;nbsp;“医生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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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之前帖子的事情告了一段落,梁梦然最后还是选择退学回到普高去读,也许那里的环境能够让她更适应一些。
nbsp;nbsp;nbsp;nbsp;会长室的办公桌上赫然躺着Am的铭牌和学生卡,也许现在该叫他盛译。
nbsp;nbsp;nbsp;nbsp;黎知韫觉得有必要和管理层提一下意见,不要将每个新入学的阿猫阿狗都送到她这来领东西,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来安排他们。
nbsp;nbsp;nbsp;nbsp;真是可恶呢,因为盛家的专门提点就要她亲自给一个养子去送东西吗?
nbsp;nbsp;nbsp;nbsp;那群眼高于顶的老东西,应该不知道处于盛京食物链最底层的根本不是特招生,而是沾了一点家族名号却身份低微的虚假有钱人吧?
nbsp;nbsp;nbsp;nbsp;如果盛嘉年聪明一些,知道只需要利用一点捕风捉影的言论就能够压制住这位蠢蠢欲动的私生子弟弟,应该还能扭转他那被动受制于人的局面。
nbsp;nbsp;nbsp;nbsp;黎知韫不是很想让这位心机叵测的金毛混血玷污自己的会长室,她可不是那种会被三言两语的示弱以及肉。体勾引就放松警惕的人。
nbsp;nbsp;nbsp;nbsp;她索性出门准备随便找个幸运群众丢手,谁知道这令人难以捉摸的男女主磁场又让盛嘉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nbsp;nbsp;nbsp;nbsp;被猝不及防握住手腕的时候,黎知韫迅速皱眉甩开。
nbsp;nbsp;nbsp;nbsp;晦气。
nbsp;nbsp;nbsp;nbsp;“你让他去找你了?”他的声音里有些压制不住的怒气。
nbsp;nbsp;nbsp;nbsp;那天篮球赛胜利后,盛嘉年下意识地去寻找热烈欢呼声中的身影,可他再也找不回那个会为了他的每一场胜利振臂欢呼的少女。
nbsp;nbsp;nbsp;nbsp;黎知韫冷漠的视线随意地掠过了他,她似乎笃定自己能够胜利,但好像只是出于一种已知结局的心态,而并非从前那种无条件的相信。
nbsp;nbsp;nbsp;nbsp;盛嘉年能感觉到,她并不开心。
nbsp;nbsp;nbsp;nbsp;一个向着她从前所希望的改变,越来越优秀的盛嘉年,已经并不能让她开心了。
nbsp;nbsp;nbsp;nbsp;黎知韫更想看到他的堕落与腐烂,甚至可以说她什么也不想看,只是一种对于陌生人的毫无期待。
nbsp;nbsp;nbsp;nbsp;但是盛嘉年还不能,也许现在,他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nbsp;nbsp;nbsp;nbsp;黎知韫不耐烦:“关你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她不清楚盛嘉年说的“他”指的是盛译还是裴绍,总之到了小说的一定阶段,作者总会安排一些工具人来推进她们之间的感情,虽然大纲上没有列出这一点。
nbsp;nbsp;nbsp;nbsp;但总而言之,它们就是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大纲的剧情牵引力,黎知韫懒得和他多说话,为了膈应他,把装着盛译铭牌和学生卡的袋子塞到他手上,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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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真的被允许踏进黎知韫私人的空间时,黎铭钶还有些飘飘然。
nbsp;nbsp;nbsp;nbsp;在黎家的时候,虽然他也会进她的房间,但是因为黎母黎父以及佣人在家,所以私密感没有那么强。只有在为黎知韫洗衣服的时候,闻到与她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他才会感到一阵变态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