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的日子渐渐临近,国子监里的氛围也愈发紧张起来。向安在与谢凌越的比试中大获全胜后,名声在国子监里传得越来越响,可她却并未因此而骄傲自满,依旧每日勤奋苦读,为科举做着准备。
这天,阳光明媚,向安正在学堂里认真复习功课,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从国子监外传来。她好奇地探出头去张望,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学堂这边走来。仔细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哥哥向阳!
向安惊喜万分,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本,飞奔着朝向阳跑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向阳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向安:“小安,我来陪你一起准备科举啦!”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孟夏一身素雅的衣裙,发丝微微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她的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双手颤抖着伸向向阳:“阳儿,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说着,便将向阳紧紧搂入怀中,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一般,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向阳的肩头。
李夫人拄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也快步赶来。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欣喜,声音颤抖着:“我的乖孙儿,让奶奶好好看看你!”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向阳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护国公乔广安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威严的模样,此时却也难掩眼中的激动。他大步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向阳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好小子,可算回来了!”
向阳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家人,心中满是感动:“母亲,奶奶,爷爷,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让你们担心了。”
乔孟夏抬起手,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嗔怪道:“你这孩子,一走就是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儿,可把我们急坏了。”
李夫人拉着向阳的手,上下打量着:“瘦了,也黑了,在外头受苦了吧?”
向阳笑着摇了摇头:“不苦,我在外面学到了不少东西呢。这次科举,我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让咱们家也风光风光!”
乔广安听了,却皱起了眉头,他拍了拍向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阳儿啊,科举这事儿,尽力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考不上也没啥,咱们家又不缺你这一个功名。你就放轻松,别太在意结果。”乔广安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底,他深知科举的难度,只是不想给向阳太大压力罢了。
向阳听了爷爷的话,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尽力的。”
一家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让我进去!我要见乔家的人!我有话要说!”
众人一愣,纷纷朝着门外望去。乔广安皱起眉头,沉声道:“这是谁在外面闹事?”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是叶仲梁,他在门外大吵大闹,非要见您不可。”
乔广安脸色一沉:“这叶仲梁,来这里捣什么乱?”
向阳皱了皱眉头:“爷爷,要不我去看看,他找我们能有什么事?”
乔广安点了点头:“也好,你跟我一起去会会他。”
众人来到门外,只见叶仲梁一身破旧的衣衫,头发凌乱,正被家丁拦在外面。他看到乔家人出来,立刻大声喊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能不认亲爹呢?这些年,爹过得生不如死啊!”
周围跟着涌进一群看热闹的路人,把乔府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交头接耳,好奇地张望着。
叶仲梁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向阳的腿号啕大哭起来:“乡亲们给评评理啊!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结果他娘跟人跑了,还教孩子不认亲爹!现在他要考科举了,就想把我这个亲爹一脚踢开!这世上还有天理吗?”他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打着地面,溅起阵阵灰尘。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对旁边的人说:“哎哟,这当爹的看着怪可怜的,怎么乔家这么狠心呢?”
“就是说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乔家这么大的门第,怎么能这样!”
乔孟夏气得浑身发抖,她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地说:“叶仲梁!你还有脸说这些?当年你嗜赌如命,把家里的家产败得精光,甚至还要把阳儿卖去抵债!若不是护国公救了我们母子,我们早就……”
“你胡说!”叶仲梁突然跳起来,指着乔孟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跟着乔家攀了高枝,就想把过去的事儿都抹干净?”他转头又看向围观的路人,挤出几滴眼泪,“乡亲们呐,我为了供孩子读书,把祖宅都卖了,自己天天吃糠咽菜。现在孩子出息了,他们就想把我赶尽杀绝啊!”
向阳强忍着怒气,掰开叶仲梁的手,声音冰冷:“叶仲梁,你我之间早就没有父子情分。这些年,你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
“你这个不孝子!”叶仲梁突然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向阳挥去,“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千钧一发之际,乔广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木棍,怒目圆睁:“在我乔府撒野,你当我这把老骨头是吃素的?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轰出去!”
叶仲梁见势不妙,突然又瘫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乡亲们都看着啊!乔家仗势欺人,谋财害命啊!”
人群里突然钻出个梳冲天辫的孩童,被父亲抱在肩头尖着嗓子喊:“先生说护国公府的马车总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抢人儿子肯定也是仗势欺人!”
这话惹得几个围观者哄笑,戴瓜皮帽的老者摸着胡须直摇头:“啧啧,都说护国公保家卫国,没想到连骨肉亲情都容不下,这世道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