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刚把茶盏凑到唇边。
松庐老儒的喊声就像根扎屁股的刺。
“唰”地穿透雕花窗棂。
“向安小殿下!老臣寻得半部《声律启蒙》——”。
那声气震得梁上燕巢簌簌掉泥。
小姑娘手一抖。
“哐当”茶盏砸在青砖上。
褐色茶水顺着月白色裙摆晕开。
像朵蔫头的墨菊。
她连爬带滚扑进乔孟夏怀里。
指甲都掐进娘亲软缎披风的金线绣纹里。
活像只受惊的小猫。
“娘!快把他赶走!”。
向安闷在绸缎香软里。
声音带着哭腔直打颤。
“上次他追着我背《弟子规》。
追得我把鹦鹉都藏井里了!”。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后颈碎发沾着茶水贴在皮肤上。
乔孟夏搂着女儿肉乎乎的肩膀。
指尖轻轻摩挲她后颈绒毛。
故意把声音压得发颤。
“难咯,昨儿护院李四连翻墙送豆腐的王婶都没拦住。
哪挡得住这位老先生?”。
她突然凑近。
温热的呼吸扫过女儿泛红耳尖。
“不过听说国子监的护卫。。。。。。。
个个会飞檐走壁。
连刺客都能三招撂倒。。。。。。”。
“别说了!”。
向安蹦起来捂住耳朵。
肉脸蛋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
连耳垂都泛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