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金册要活了……"
小竹的齿轮瞳孔疯狂旋转,腕脉晷针突然暴长十丈,针尖刺入血池底部。在她的深层视野里,每本金册都连接着母体的一根消化触须,而触须末端缠绕的,赫然是陆昭被改造过的空白命格!
无命叟的灰袍突然鼓成球状。
老头腐烂的躯体爬满新生的蚀文虫,虫群在他胸口拼出母体的瞳孔纹路:"就是现在!用你的命火点燃金册,把母体的胃袋烧穿!"
陆昭的朱笔蘸着心头血,在虚空写下「焚天」禁咒。每一笔都牵动血池能量,当最后一捺完成时,三千本金册同时自燃,青金色的火焰顺着母体触须逆流而上,将青铜胃袋烧出蜂窝状的孔洞!
叶青璃的剑锋刺入血池阵眼。
她的黑线命格与火焰产生共鸣,脊椎晷针迸发的能量在池底撕开裂缝。透过裂缝,陆昭看见母体真正的核心——那是个由命格丝线编织的茧房,茧壳表面浮现的,正是所有被改写的夭折命簿!
"原来是你……"
陆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茧房中央悬浮的,竟是天机阁主祭年轻时的虚影——那人手中握着的不是命晷,而是陆小竹七岁时被抽离的纯净命格!
母体的嘶吼震碎了血池青铜壁。
当最后一本金册化为灰烬时,陆昭的空白命格已膨胀到极限。小竹的晷针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的心脏,金红色的命火顺着针尖灌注到陆昭体内——那是她吞噬金册能量转化的纯净命火!
"哥……烧了它……"
女孩的瞳孔逐渐黯淡,腕脉处的蚀文蛛网却亮如星图,"用我的命火……把虚假的天命……都烧光……"
叶青璃的剑锋贯穿母体茧房。
在她的黑线命格被吞噬前的最后一刻,陆昭的朱笔引爆了空白命格。青金色火海席卷天机殿地底,血池蒸发的雾气中浮现出九重幻象——每重幻象都是被金册篡改的人生,此刻正在烈焰中重写命运!
卯时的晨光照进废墟时,陆昭抱着濒死的小竹跪在焦土上。
她的腕脉晷针已缩回皮肤,但心口的蚀文蛛网变成了燃烧的命晷图腾。叶青璃的半截断剑插在母体残骸上,剑身映出远方九重天穹的裂痕——那里悬挂着新的青铜命晷,晷针阴影正指向陆昭眉心。
"还没结束……"
无命叟的残魂从灰烬中升起,老头腐烂的右手指向北方,"天机阁有三十三座血池,这才毁了第一座……"
陆昭的右眼突然渗出青铜血液。
在他的深层视野里,小竹的命火余烬正与母体残骸融合,逐渐凝成一本全新的命格金册——封皮上浮现的,赫然是《蚀命残卷》失传的最后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