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摊开一张从活动室角落找到的、略显泛黄的医院结构图。
指尖点在三楼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划过一条曲折的红线,最终停在一楼一个标记着“药房”的区域。
“最优路线。”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避开血眼屠夫主要的巡逻路径,从这里,”
他指向二楼一个不起眼的检修口。
“进入通风管道,可以直接抵达药房后方的杂物间。”
李铁柱粗重的呼吸声在旁边响起,显然对这个计划有些疑虑,但没说什么。
墨瞳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几张淡黄色的符纸,指尖快速捻过,低声念了几句晦涩的咒文。
符纸上微光一闪而逝。
“备用,应对秽气。”
她将符纸分给众人。
王德发看着那狭窄的通风管道入口,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钻…钻管道?”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人理他。
李铁柱第一个弯腰,用蛮力扯开了铁栅栏,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陈腐的灰尘味混杂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开路。”
他闷声说了一句,率先钻了进去。
陈默第二个跟上,他的动作敏捷而无声。
墨瞳看了林凡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则殿后。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也跟着钻了进去。
最后是王德发,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爬了进来。
管道内部比想象的更加狭窄。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一切,只有陈默在前头打开的一支小型手电筒,投射出有限的光晕。
空间逼仄得让人喘不过气,只能手脚并用,在积满厚厚灰尘的金属管道内匍匐前进。
每一次呼吸都会吸入大量令人窒息的尘埃,每一次膝盖或手肘的移动,都会带起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这狭小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擂鼓般的心跳,证明着他们还活着。
压抑感如同实质,紧紧箍着每个人的神经。
“哎哟…这啥味儿啊…”
王德发在后面小声抱怨,声音在管道里回荡。
“闭嘴!”
墨瞳低喝一声。
王德发的抱怨戛然而止,但他扭动身体的动作幅度大了些,似乎碰到了什么松动的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