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定了定神，迎着李铁柱审视的目光，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那个……柱哥，你看我这样……能不能通过表演，比如唱戏来换取居留权？”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李铁柱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瞪圆，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表演？”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怀疑。
“你是说唱戏？”
不仅是他，走廊两旁原本紧闭的房门，也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了几条缝隙。
露出一双双或麻木、或疲惫的眼睛。
但此刻都带着探究的意味。
当听到林凡的话时，一道道目光，或惊疑、或嘲弄、又或者是纯粹的不解，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在这鬼怪横行、生死一线的鬼地方……
唱戏？
这小子是不是被楼下那玩意儿吓傻了？还是脑子本来就有坑？
几声压抑的嗤笑从门缝后漏了出来。
“呵，唱戏？他当这里是戏园子吗？”
“怕不是疯了吧……”
“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有心思听戏？”
议论声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林凡耳中。
这让他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但他没有退缩。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不暴露系统核心秘密又能体现自身价值的方式。
他迎着众人怪异的目光，腰板下意识地挺直了几分，坚持道：“我的表演，或许……能给大家带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决定了，就唱一段相对平和、也更考验唱功稳健的《甘露寺》中，乔玄的选段。
不需要激昂的打斗，也不需要魅惑的效果，只需要展现出戏曲本身那份沉淀下来的韵味和劝诫的力量。
他要证明，他的“表演”，并非毫无价值。
林凡无视了那些或嘲弄或怀疑的目光，默默走到走廊相对空旷的中央位置。
他闭上眼，调整着呼吸。
刚才兑换的气息调理效果仍在，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快速平复心绪，凝聚丹田之气。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变得专注而沉静，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都已远去。
没有锣鼓，没有京胡，只有他自己。
他轻轻一摆手，一个起范儿的亮相。
虽然因场地和服装限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那股子沉稳的气度，却已悄然散发出来。
“劝千岁——”
他开口了。
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但在相对安静的走廊里，却异常清晰。
基础唱腔强化和气息调理的效果在此刻得到了体现。
他的吐字清晰圆润，行腔稳健平和，带着老生特有的苍劲韵味。
“杀字休出口——”
“老臣与主说从头——”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波涤荡，也没有炫目的角色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