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说话。”
nbsp;nbsp;nbsp;nbsp;“诶——”戚棠到底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她只是不想……不想虞洲被所谓不自主的情愫牵连，被迫卷入这样难的事情里。
nbsp;nbsp;nbsp;nbsp;戚棠察言观色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nbsp;nbsp;nbsp;nbsp;连自己都觉得干巴。
nbsp;nbsp;nbsp;nbsp;“那你是什么意思，”虞洲反而笑了起来，愈笑愈冷淡，“不想拒绝我，于是从根源上了结我？”
nbsp;nbsp;nbsp;nbsp;她每个字都在诘问，戚棠目光落在她眉眼上，仿佛被戳了一下心脏——真是奇怪。
nbsp;nbsp;nbsp;nbsp;戚棠也恼怒，小发雷霆般诘问回去：“你怎么这么可恶。”
nbsp;nbsp;nbsp;nbsp;她从善如流的倒打一耙，倒叫虞洲满心顿挫的委屈卡了壳：“？”
nbsp;nbsp;nbsp;nbsp;戚棠问：“你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并未查出异动的原因，这里似乎格外正常。”
nbsp;nbsp;nbsp;nbsp;荒山野地，昔日也算热闹之地，而今只剩大片大片断壁残垣。
nbsp;nbsp;nbsp;nbsp;几人穿着鸦青色衣裳，银线绣着竹子，腰间挂着玉牌——
nbsp;nbsp;nbsp;nbsp;繁复的字，一笔一划写着策天峰。
nbsp;nbsp;nbsp;nbsp;“先前百妖奔走，那样大的阵仗，现在又失去踪迹，的确很奇怪。”
nbsp;nbsp;nbsp;nbsp;“此处是原是扶春所在，扶春覆灭后，镇上百姓便也各寻去处了，”为首的那名弟子道，“只是那日并不寻常，师尊说有法器现世，不能掉以轻心，何况扶春本就秘密古怪，如今天色渐暗，我们先在此休整，待到天明，便去山上瞧上一瞧。”
nbsp;nbsp;nbsp;nbsp;这行人行动迅速，极快便在山脚之下的密林里找了片休憩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左师兄，师尊原先与扶春的人相熟，你们就没见过那戚小阁主吗？”
nbsp;nbsp;nbsp;nbsp;左秋良道，“没有。”
nbsp;nbsp;nbsp;nbsp;便是他的师尊，也从未见过戚棠，这扶春将其藏的如此严实，大约是从一开始便预想过如今的局面，在此紧要关头，若无人可认出戚棠，那么她的安全便得以保障。
nbsp;nbsp;nbsp;nbsp;“原以为……”那人唏嘘，“为儿女私情所累，可惜了戚烈那样的人物。”
nbsp;nbsp;nbsp;nbsp;他当年剑挑各大宗门，其心性傲然、修为卓绝，便是如今的左秋良，其师尊亦叹不如他，那一年间，几乎所有宗门天才皆败于他手，在当时是多出众的人物。
nbsp;nbsp;nbsp;nbsp;左秋良道，“自食其果。”
nbsp;nbsp;nbsp;nbsp;“师兄，你说那戚棠，到底死了吗？”
nbsp;nbsp;nbsp;nbsp;传言真真假假，却每条都说得仿佛亲身经历。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林琅是个怎么样的人？”左秋良道。
nbsp;nbsp;nbsp;nbsp;那弟子同林琅交集不多，只是在他尚有长明君美称时，他曾仰慕，同他小作交谈过，也曾受他指点，知道他风流潇洒、玩世不恭之下，坦诚如君子。
nbsp;nbsp;nbsp;nbsp;“听他所作所为，觉得此人颇为残酷，”那弟子讷讷，“可是先前……”
nbsp;nbsp;nbsp;nbsp;“人又岂会是一尘不变，”左秋良道，“他大约是杀了，而杀没杀成，就不得而知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戚棠打了个喷嚏，但她不觉得冷，于是话题又回到和虞洲对峙上来。
nbsp;nbsp;nbsp;nbsp;戚棠狠狠的：“嗯？”
nbsp;nbsp;nbsp;nbsp;虞洲垂下眼睫，她其实是知道的。可这和她生气并不冲突。
nbsp;nbsp;nbsp;nbsp;“你擅自做主，我便要欣然接受吗？”虞洲问，“你以为我不知道，如何绞掉情丝吗？”
nbsp;nbsp;nbsp;nbsp;戚棠惊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虞洲问：“我原先、比你更惊惧它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戚棠听着，脑中嗡嗡，火星跳动、柴火噼啪，虞洲此刻平静而寻常，如从前的每一夜一样。
nbsp;nbsp;nbsp;nbsp;她却在此中觑见了真心，平时被掩藏在恩怨情仇中、促膝长谈的真心。
nbsp;nbsp;nbsp;nbsp;戚棠：“啊？”
nbsp;nbsp;nbsp;nbsp;不怪她吃惊，实在是虞洲看上去一点不像惊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