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如果她的认知没有出错，林琅告诉她的都是真相，那么凌绸一开始也曾为了妖主留在扶春。
nbsp;nbsp;nbsp;nbsp;虞洲想了想：“……伏祸于她有照护收留之恩。”
nbsp;nbsp;nbsp;nbsp;虞洲又想了想，“不过伏祸此妖，人相一般，性格粗犷，妖的凶性蛮性不能褪去，原型生的可怖，寻常人等很难在他手下讨到活路。”
nbsp;nbsp;nbsp;nbsp;固执霸道、是大妖恶妖，不讨女子喜欢。
nbsp;nbsp;nbsp;nbsp;性子极端，不听人说话，虞洲此前与之交谈，总要先以武力施压。
nbsp;nbsp;nbsp;nbsp;戚棠想，看来她凌绸师姐不一般。
nbsp;nbsp;nbsp;nbsp;凌绸原先在扶春，看她的目光总是生疏而冷淡，甚至有一丝厌恶。戚棠便也不怎么主动同凌绸说话，从来不知道她师姐还有这样曲折的历程。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凌绸原本是替伏祸潜进鬼蜮，瓦解攻破鬼蜮的。后来……她依附鬼蜮，叛出妖界。”
nbsp;nbsp;nbsp;nbsp;短短几字，戚棠听得心七上八下。
nbsp;nbsp;nbsp;nbsp;是何等的情谊大过救命之恩？戚棠在想，她只是很难把凌绸同爱情关联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其他的，我便也不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听上去像是，日久生情？”
nbsp;nbsp;nbsp;nbsp;虞洲诚恳道：“我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戚棠又问：“那聂恒易如今呢？”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魂魄俱散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一惊，“都成为鬼蜮之主了，也还是会死吗？”
nbsp;nbsp;nbsp;nbsp;这问题诚然有些过于天真，只是戚棠眼底清亮。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世道难测，谁又会肯定不死呢。”
nbsp;nbsp;nbsp;nbsp;她说这话时眼底淡淡，好像对所有命运安排都听之任之。
nbsp;nbsp;nbsp;nbsp;戚棠想了想：“也是。”她从前也没想过自己会死，走上一遭才知道生命脆弱。
nbsp;nbsp;nbsp;nbsp;“难道，要把师兄留给聂恒迩吗？”戚棠皱眉，记起来周摇城时聂恒迩的所言所行，“他看上去，比我还要不靠谱。”
nbsp;nbsp;nbsp;nbsp;这评价倒是中肯。
nbsp;nbsp;nbsp;nbsp;虞洲说：“若你不放心，可以不留。”
nbsp;nbsp;nbsp;nbsp;戚棠垂眼耷眉：“可我的确没有办法救师兄。而凌绸师姐有。”
nbsp;nbsp;nbsp;nbsp;她原本不太信，但是这人既在妖界混的如鱼得水，又在鬼界当了老大，看上去神通广大，人脉应当很广，而且没有道理害她师兄，还有她。
nbsp;nbsp;nbsp;nbsp;在她被保存完好的这些年里，凌绸有无数动手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戚棠心底又有别的猜测，“还是说……”
nbsp;nbsp;nbsp;nbsp;虞洲眉心一跳：“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眼睛一眨，无辜道：“没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还是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引开晏池。
nbsp;nbsp;nbsp;nbsp;冲着谁来的？
nbsp;nbsp;nbsp;nbsp;她不太信凌绸清清白白，纯粹只是一番好意。
nbsp;nbsp;nbsp;nbsp;于是天才亮一点，周摇城五更的打更声才响，戚棠敲响了指引下少主的门。那家仆一脸错愕，而后深谙少主起床气多么可怕地溜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道：“少主！少主大人！”其气势不亚于方才叫门的聂少主。
nbsp;nbsp;nbsp;nbsp;话语谦卑诚恳，但是拍门声无比响亮。
nbsp;nbsp;nbsp;nbsp;聂恒迩带着起床气，架不住他余音绕梁，哐嗤一下推开门，戚棠笑吟吟往后避，看聂恒迩眼睛甚至还未睁全。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她还是个姑娘，聂恒迩说：“你干嘛？”他刚睡下，他气得不行。
nbsp;nbsp;nbsp;nbsp;戚棠敛起微笑，一脸凝重，握着聂恒迩的手：“少主，我已经决定将我兄长留在周摇城了。”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明显没回过神的聂恒迩，决定轻轻的绑架一下：“你要照顾好我兄长啊，他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也是为玄门做过贡献的人，我将兄长交托于你，请你护他周全。”
nbsp;nbsp;nbsp;nbsp;聂恒迩：“啊这，这自当。”说实在话，还没人这样信任过他。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看上去真诚且信任，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符咒，塞进聂恒迩手心：“我此去也不知情况如何，如果我兄长遇到危险，烦请您捏碎符咒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