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蘅闭了闭眼睛:“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不是在跟你论对错,而是生死!有的人……有的人病了,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她没办法跟崔璋解释,卢凌风表现得越正常崔蘅越觉得心惊肉跳,若过个一两年,甚至一两个月,他表现得很正常,崔蘅会放心,可是什么人一夜之间就能恢复如初,受伤还得养个把月,他能恢复那么快吗?这与他心里到底想不想她是两回事,就像……就像人受伤了,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受的伤,身体都是承受不住的。
“兄长,就算帮我个忙吧,最近看着他点……看紧点,我害怕。”
“中郎将!太厉害了!”
“中郎将勇猛!”
“咱们根本没来得及出手,中郎将就结束战斗了!”
一群人兴奋得声音在耳边萦绕着,卢凌风却没心情理会,只笑了笑,快步往帐中走去,郭庄跟在他身后,看着周围兴奋异常的兄弟们,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哎,咱们中郎将身手好似又变好了,刚刚那一枪下去,吓死我了。”
小伍在旁边撞了郭庄的肩膀一下,把他撞得回过神。郭庄艰难地吞口唾沫:“你是不是也觉得中郎将……过于勇猛了?”
小伍不解:“什么叫过于勇猛?难道勇猛还不是好事?”
郭庄看着他犹豫一下,摇摇头:“好事……是好事。”
但是连续十二个时辰不睡觉,还这么勇猛,感觉不像好事啊……
郭庄想到这里,赶紧跟着卢凌风进了营帐,果然,他并没有看到卢凌风休息,他刚抓完贼,又开始查卷宗,郭庄将一杯茶放在卢凌风面前。
“中郎将……额,你在看什么要紧的案子吗?”
卢凌风皱眉盯着案卷,头也没抬:“嗯,新娘被杀案的案卷。对了,那些新娘的遗物,尤其是她们身上裹着的布,一般存放在什么地方?”
郭庄听他这样说,更觉得汗毛倒竖,不为别的,中郎将第一次见到那些新娘子的尸体时,眼都红了,抓着报案人衣领把人家从地上提了起来……还非说人家身上有什么诡异的香味。郭庄也闻到过,不过那是很淡很淡的香气,不知道为何中郎将会如此激动。
所以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中郎将,不如,你先休息休息……休息两三个时辰也好,休息好了再继续查?”
“不必。”
卢凌风瞥他一眼:“我还不困,你若困了自去休息便是。”
郭庄看着他深深叹口气,只好把茶放下,自己退了出去。郭庄一出门,便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背对他坐在不远处,似是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郭庄看见他这张跟崔蘅几乎一样的脸,顿时觉得亲切不少,忍不住主动上去打招呼:“哎,你是崔……”
“嘘。”
崔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朝郭庄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是郭庄?”
郭庄点点头,崔璋笑了下:“听舍妹提起过。”
郭庄想了想:“是崔蘅崔姑娘吗?”
“嗯。舍妹说,郭庄是卢凌风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今日上门拜访,是想问一问。卢将军……近况如何?”
郭庄听他问卢凌风,立刻提高了警惕:“为何问中郎将?崔姑娘去哪里了?为何不自己来问?”
崔璋抬眼,眼神像在看神经病:“若她能问,应当也想问,舍妹前几天死于意外,如今已经下葬七日。”
“什么?!”
崔璋忍不住挑眉,郭庄冷汗刷一下下来了,他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他家中郎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