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丹妮莉丝睫毛上落的雪花随着眨眼的动作簌簌抖落。
一阵刺骨寒风掠过,她下意识抓住希尔曼的手——
暴风雪在刹那间席卷街道,希尔曼猛地将她拽进路边的废弃电话亭,金属门框撞上他左肩的淤青,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狭小空间里,她发间百利甜气息与他领口血腥味交织成奇异的暖流。
“手怎么那么冰。”希尔曼眉头微皱。
她的手指冻的红红的,自己也未曾察觉。
他摘下带着体温的皮质手套,骤然贴上她冻红的手指,掌纹里的枪茧刮得皮肤微痒。
丹妮莉丝闻到了一丝血味,大概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不冷呀。”丹妮莉丝呵出的白雾还悬在唇边,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呢子大衣上。
她瞥见他军装领口下缠绕的绷带,抬眼时却对上了他的眼眸,眼圈深沉,泪沟阴湿,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雁翎般的阴影。
“当然。”希尔曼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脸颊,直到她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才松开。
"能在暴风雪里散步的天才,"他慢条斯理地拖长语调,"想必对温度也别有一番见解?"
丹妮莉丝撇撇嘴:“可是很浪漫呀。”
"浪漫?"他讥讽地挑眉,"上周是哪位大小姐看别人求婚看入迷掉进喷泉,害我不得不跳下去捞人。"
丹妮莉丝顿时噤声,耳尖悄悄漫上一层薄红。
上周整个人窝在他肩头、哭得稀里哗啦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回,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电话亭外寒风呼啸,玻璃凝着雪霜,亭内却安静得连心跳都如此明显。
他呼吸时白雾掠过她颤动的睫毛。
丹妮莉丝低头看见他银腰带扣反射着她们的脸,像枚被冰冷扭曲的结婚戒指。
"您的心跳吵到我了。"希尔曼忽然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
她抿了抿唇没接话,转头望向窗外翻飞的雪幕:"这暴风雪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他嘴角拽起讥讽的弧度:“要不是您非要步行回家。”
“绿色环保嘛…”她嘟囔着,指尖突然钻进他的指缝,冻得发红的手指像五尾滑溜溜的小鱼,“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希尔曼触电般收回手,掌心沾了些她的百利甜香,光屏蓝光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冰冷的星河:"副官十分钟后到。
“好吧…”丹妮莉丝嘟囔着,小皮鞋一点一点,环顾电话亭四周寻找新乐子。
她百无聊赖地趴在电话亭玻璃上,背对着希尔曼,描绘着玻璃霜花。每一次呼吸都在上面融化出转瞬即逝的月亮。
她问:“你怎么这几天那么多伤口呀?”
“处理几只小虫而已。”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解着制服纽扣,冰冷金属擦过指腹未愈的灼伤。
她没有继续追问。那轻描淡写的"处理几只小虫"背后,不知掩埋着多少血淋淋的惨剧与亡魂。
丹妮莉丝听见布料摩挲的声音回头,瞪大眼睛:“长官你是要把衣服给我穿吗?”
“怕您冷死。”希尔曼手顿了顿,面无表情回复。
丹妮莉丝湛蓝色眼睛如开满的新月,浅得像是只有女巫才能拥有的虹膜。
她突然扑过来的动作撞到了希尔曼右腹的缝合伤。
肋骨的骨裂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喉间立刻漫上铁锈味,希尔曼倒吸一口冷气:"您这是。。。投怀送抱?看来冻伤已经影响到大脑了。"
"长官你对我太好啦~"她毛茸茸的金发扫过他下巴的擦伤,带着百利甜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