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胡扯吗?哪有青云门弟子练着练着跟御兽宗跑了的?
夷渊闷闷低笑着,说话时,薄唇似有若无地碰她耳垂:“再耽搁,你的朋友们该去找你了,”
他稍微松开怀抱,看她反应:
“想知道的话,夜里子时,客栈后门见?”
??!!
去他的子时后门!
孟沅心里骂人,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想干什么是吧?一次鬼迷心窍还不够吸取教训吗?如果被师叔和队友发现她深夜单独行动,很可能直接御兽宗卧底嫌疑人一副银手镯拷回执律堂了好吗?
腹诽归腹诽,好汉不吃眼前亏,硬碰硬她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少女转眼,泪水盈在眼眶将落未落,借着推他的力量远离了两步,有些委屈地嗔道:
“夜半外出,私会男子,我不是那样的人,”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转身留下一个纤薄脆弱的背影,声音颤抖,“你如今不是我师父了,便如此看轻我吗?”
萦绕鼻尖的馨香变淡,夷渊没由来烦躁,却在看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时柔肠百结,明知那几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还是忽然生出一瞬罕见的不知所措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上前握住她手腕:
“怪我,你别哭。”
掌心柔荑抽走,显然是不打算这么容易原谅他,夷渊低头,带着些讨好意味柔声道:
“我是受罗铖所托,去抓一只逃脱的灵兽。御兽宗宗主寿元将尽,如今少宗主之位争得火热,罗铖是私生子,急着拿那只灵兽讨他父亲的好,待他几个手下回来之后,我们便出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度覆上她的手,确定少女没有反抗的意思,才慢慢带到自己唇边:
“等忙完我来找你,好不好?”
“那副模样也不是别人,还是我……你喜欢吗?”
孟沅沉默地站着,任他啄吻手指,这在夷渊眼里自然是态度变软的体现。
实际上,她已经被劈头盖脸的信息彻底砸懵了。
居然真的是御兽宗的事?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作为青云门的秘密武器加活化石,怎么没事还要在外面跑跑业务啊?
他一反深居简出的作风,参与到御兽宗的权柄争夺里,以某个假身份站了队,是什么目的呢?和自己这次旅游啊不是,这次历练有关系吗?
直到被夷渊带着,从窗户再翻下楼,去厨房拿着两个馒头回了大堂,她脑子里还在嗡嗡响。
“就俩馒头你拿这么久?”
“现蒸的。”
司伯翰狐疑地看看她,再看看馒头,啃了一口:
“……下次别蒸了。”
孟沅在碗里扒拉长苓给她留的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不确定沈烨会对她的行为有什么猜测,干脆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她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找时间再炸一次楚砚?
关于历练途中会发生的事情,他的描述绝对有所保留,可能缺少的那部分信息正是和夷渊忽然下山有关的。
可是二炸的行为实在非常冒险——他对自己之前谈话的反应尚且存疑,如果上赶着追问,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其实是某种程度上的“重生”。
尽管不知道NPC重生到底碍着龙傲天什么,但以他在试剑台上的杀心,说不准会再来一次“代表世界意志消灭你”的行动。
……这个方案还是慎重考虑吧。
她吃完排骨,众人也差不多水足饭饱。
长苓在和司伯翰开玩笑,逗得他脸色一会红一会绿,沈烨在一旁坏心眼地煽风点火,窦循益偶尔接受司伯翰眼神求助,用稚嫩童音讲几句公道话。
几个修真界大好青年有说有笑地回了房间。
现世安稳,谁会去想今后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