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很少看我。】
“不敢看,我以前是在逃避。”
【现在敢了?】
“现在敢了,”顾维手指贴上白鸽眼睛,“看不够。”
白鸽笑:【现在说话好听多了。】
-
-
事实证明,偷吃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鸽晚上又是麻小又是烧烤,吃的东西油大盐重,吃到嘴里的那一刻确实解馋了,后半夜就开始肚子疼,胃里也一直火辣辣地发热。
白鸽是被疼醒的,他又困又难受,眯着眼跑了好几趟厕所。
顾维睡得很轻,他想到白鸽可能会肚子疼,晚上吃饭到最后,要不是他拦着,白鸽还准备再来斤麻小。
顾维找出肠胃消炎药,又冲了一大杯补液盐水给白鸽喝。
药难吃,补液盐水也难喝,白鸽仰头一口灌完盐水,眉头拧着鼻子拧着冒出了一口很顺溜的话:“这个水不好喝。”
顾维激动得眼睛都亮了,直接把喝完水的白鸽抱到床上去了:“你刚刚说了六个字,‘这个水不好喝’,还是连起来说的,真厉害,我们会说话了。”
白鸽被顾维一打岔,注意力也从发咸的舌根上转移了,盘腿坐在床上,两手撑着脚踝捏了捏,身体还前后晃了晃,清清嗓子又试着重复了几遍,但是没能再说一句完整的六个字。
真正强迫自己开始说话了,还是只会一个字两个字那么往外冒。
“不着急,”顾维在白鸽头发上搓了一把,“已经进步很多了。”
白鸽身体往后一仰,把自己砸在枕头上,他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烦躁了,哪怕说不出来,也不会再急得想骂人跳脚。
因为顾维一直在旁边哄着他呢,顾维像哄孩子一样。
白鸽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在重活一次。
不是手术成功后的重活,是真正意义上的,从里到外又重新生长了一次。
在医院里刚醒的时候,顾维陪着他慢慢学着走路,慢慢学着嚼东西吃饭,现在也在慢慢学着说话,慢慢学着生活。
白鸽跟顾维一起,都在重新生长。
肚子又一阵疼,白鸽一翻身,整个人软啪啪地挪到顾维身边,额头抵着顾维脖颈,难受得直哼哼。
“嗯~疼……”
顾维撩开白鸽睡衣,手心贴上白鸽小肚子给他揉:“以后还偷吃吗?”
白鸽都这样了,硬是不说以后不偷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他的肠胃太脆弱,等到肠胃结实了,他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