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分钟,两个人什么都没说,顾维抓着白鸽胳膊的手背上都是青筋,白鸽眼睛里有茫然也有兴奋的火。
一进门,白鸽转头就开始撕顾维衣服,两个人是从门口一路撕一路砸到床上去的。
跟夏天一样,白鸽坐在顾维身上上下颠,仰着脖子,嘴里也是癫话。
“顾维,你那两个月,身寸进我身体的东西是不是蛊虫,我想了你半年,这半年我的身体里像有虫子在爬,我难受,我就要跟你做,我要你再身寸蛊虫,给我解解渴,我自己用指头弄过,但不舒服,你再快一点儿。”
白鸽的疯话,也把顾维弄疯了。
顾维心里说,白鸽你才是那只蛊虫,你才是那个会让人上瘾的蛊虫。
这半年,他的身体才真像是有虫子在爬,虫子快把他咬疯了,快把他的身体吃干了。
已经疯了的顾维,手心扣着白鸽脖子把他摁下来,咬着白鸽的耳朵说:“白鸽,我有洁癖,生理有,心理也有,你要把我折磨疯了,现在只能是你了,你开心吗?”
白鸽突然不动了,睁开眼看顾维,想明白顾维的话后就咧着嘴笑:“开心,那你这辈子只能是我了,你说我是疯子,顾维,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儿,你也是疯子,我们俩疯子在一起,一辈子过疯日子吧,我们一辈子在一起,行不行?”
白鸽说完,身体都绷紧了,顾维也绷着。
第二次的时候,中间白鸽又停了,他猛地想到一个问题:“你有洁癖我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你生理心理都有洁癖的?你是不是,找别人试过啦?”
顾维不说话,白鸽听不到答案不甘心,一直问。
“你是不是找别人了?说,你是不是去找别人试过了?”
白鸽越想知道,顾维就越不告诉他,还讽刺他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要跟你说。”
“你不许去找别人,你不许找别人,你敢找别人,我就杀了你们。”白鸽又哭又喊,贴着顾维耳朵,让他不许去找别人,还用力夹顾维。
顾维难受,一直掐白鸽。
白鸽头一低,眼泪就往下掉,滴在顾维的眼皮上,顾维一眨眼,白鸽的眼泪进了他的眼睛里,又把他的眼泪勾了出来,一起往下淌。
其实顾维没去找别人,可是他看着白鸽痛苦又扭曲的脸,心里竟然升起很隐秘的快感,这半年他这么痛苦,在看见白鸽现在这么难过的时候,他有了一点儿痛快感。
凭什么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凭什么?
魔鬼说得没错,是白鸽先起的头,他痛苦,也要白鸽跟他一样痛苦,他难过,也要白鸽跟他一起难过。
白鸽最后哭出了声,张开嘴一口咬住顾维的嘴唇,狗牙太尖,顾维的舌头跟嘴唇一下子就被白鸽咬破了。
顾维疼得使劲儿掐白鸽,想把他的骨头掐断,白鸽还是不松口,顾维也开始反击,反过来咬白鸽,两个人弄了一嘴的血。
白鸽还坐在他身上,一边喊疼一边发抖,白鸽身体在发抖,里面也发抖,顾维也跟着他一起发抖。
两个人是连在一起的,连带着魂儿都扯在一起,要疼一起疼,要爽一起爽。
那天晚上,是那个夏天结束后,两个人再一次痛到了极致,也畅快到了极致。
后来,他们的日子真像当时白鸽说的那样,两个人一起过着疯日子。
……
白鸽平时睡姿不好,总是会翻来翻去,但是现在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一直背对着陪护床上的顾维。
顾维不知道白鸽到底有没有睡着,他想起以前的事,慢慢开口说话。
“白鸽,是你说的,我们要过一辈子,等手术完了,我们也不能分开。”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三,晚上还是12:05更新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