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我会‘杀’了你。”
绳子,很粗很长很结实。
“白鸽,你这张嘴就该永远堵上。”
胶带,很宽很粘很牢固。
白鸽抱着乖乖,衣服跟鞋都没脱,躺在次卧的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直在盘这两样东西的关联性。
他清楚记得,顾维上一次用绳子绑他手,那几圈绳子勒出来的绑痕在他手腕上留了一周,皮都破了,又青又红,肿了好几天。
还有一次,顾维又嫌他骂人,说话不好听了,从衣柜里抽出条自己的领带,直接绑他嘴上。
一开始顾维没用力,领带系得松,白鸽用舌头一顶就把领带顶出去了,顶出去后白鸽又开始骂顾维,顾维一亲他,他就张开牙使劲儿咬顾维,把他嘴唇跟舌头都咬出了血。
顾维来了气,直接把领带系紧了,白鸽舌头都顶麻了也没能把领带给顶出来,没一会儿被他咬着的那截儿领带就被他的口水弄得湿透了。
舌头跟牙都用不了,白鸽不能骂人也不能咬人了,顾维倒是来了劲,俩人隔着领带接了个又潮又湿的吻,顾维还隔着领带勾他舌尖,顺着领带往他牙膛上扫。
顾维终于满意了,贴着他耳朵说:“你这张动不动就骂人咬人的破嘴,就该永远堵上,最好除了会叫c之外,什么话都不要说才好。”
绳子,绑人,胶带,捂嘴。
绳子,胶带,绳子,胶带。
最后白鸽脑子里只有这两样东西,自己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最后又一股脑全都推翻了。
不会的,一定是他长了瘤的脑子自己瞎想的,顾维不会真的要杀他。
肯定是多想了,万一顾维买那些东西是有别的用处呢。
可是,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呢?他干什么的时候会用到这两样东西?
白鸽想得头疼,天花板直转,眼前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爬起来往嘴里扣了一把药,吃完就睡了。
白鸽周末跟老林一起去钓鱼,老林选了个挺好的地方,有太阳,风也小,还带了防风帐篷,老林不爱待在帐篷里,穿着军大衣,戴着大皮帽,脸捂得严严实实,就露双眼睛。
老林钓鱼的时候特别入神,能进入无我境界,眼睛里只有那根鱼竿,一坐就是一整天。
白鸽没心情钓鱼,穿着他最厚的羽绒服坐在帐篷里,鱼竿搭在椅子上,他手里还抱了个暖水袋,下巴缩在衣领里,他也一动不动,不过不在“无我状态”,他在想自己会怎么死。
顾维真的恨透了他,恨不得杀他。
白鸽想起之前刷视频刷到的那些午夜碎尸案,从帐篷里伸出脚,踢了踢老林小腿:“老林,你钓这么多年鱼,有没有钓到过不好的东西。”
“啥?”老林正在“无我”呢,白鸽突然说话,他没反应过来,“啥不好的东西。”
“就是,你除了钓过鱼之外,还钓没钓上来过别的东西?”
“这河里不是大鱼就是小鱼,除了一些垃圾或者水草挂鱼钩上了,我还真没钓过什么别的东西,”老林开始发散思维,但发散得不多,“你是想问这河里是不是有水怪?”
“不一定只有水怪,”白鸽收回腿,盯着鱼竿说,“也许还会有尸体。”
“操……你别吓唬我。”
老林虽然四十了,但他对这方面胆子是真小,拍拍胸口缓了两秒钟,突然想起来什么,声音都小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的一个钓友群里,有人以前还真钓上来过尸块儿,就装在超市里装海鲜的那种特别大特别结实的黑色袋子里,尸块儿上裹着保鲜膜,先装到黑色袋子里,再装到尼龙袋子里,袋子口用绳子扎得紧紧的,估计抛尸的时候袋子上是绑着石头的,可能是绑石头的绳子松了,尸块儿就顺着水流飘,最后被钓鱼的人给钓上来了。”
白鸽越听,心里越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维要杀他。
他还一直幻想,顾维会怎么杀他。
白鸽还记得脖子被顾维掐着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窒息死了,但顾维最后往他嘴里渡了口氧,有了氧气他就继续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