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走了,他们没做。
白鸽腿软得站不住,最后捂着发麻的脖子瘫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花洒还开着,热水漫过鼻子,呼吸都难。
为了躲水流,白鸽往后靠了靠,头跟后背贴上瓷砖墙,最后胳膊一抬,关了花洒,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
没有热气蒸着,后背的瓷砖墙变得又湿又冷。
白鸽身上的衣服也全湿了,领口也被撕烂了,时间久了也冷,冷得他上下牙碰在一起都快撞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长时间,身上有力气了才扶着墙站起来,脱了身上的湿衣服,打着哆嗦把架子上的浴巾扯下来往身上一裹就往外走。
湿衣服就扔在浴室地板上,他也不管顾维回来会不会说他,一头栽在床上。
明明很累很困,但是白鸽就是睡不着。
顾维走的时候卧室门没关,乖乖进来了,一开始趴在地板上挠床,直喵喵。
白鸽眼皮掀开一条缝,扒着床沿的手指冲小猫儿一招手:“乖乖,上来。”
乖乖跳到床上,白鸽一掀被子把小猫揽进怀里,一边捋着乖乖的脖子,一边跟它说话。
“真冷啊,”白鸽又裹了裹被子,“你爸走了,晚上你陪我睡吧。”
乖乖鼻子里呼噜两声,白鸽就当是在回应他了,一个人继续说话。
“他是不是去医院了,有急诊吗?好像没听到他电话响。”
白鸽慢慢吐了几口气,又说:“也可能是听了我的话,去找别人了吧,他刚刚还没解决彻底呢。”
“你说,你爸会找个什么样的人?”白鸽想到了自己之前耍白奇的时候点的那12个男模,“可别出去乱点人,他又没有什么干净路子,万一找的人再不干净,得了什么病就不好了。”
“应该不会,”白鸽嘀咕半天又自己否认了,“他不是会乱来的人,他是医生,这点儿安全常识应该是有的。”
“不管跟谁,千万要记得戴套,现在谁都靠不住。”
他又想,顾维跟他的时候,经常不用套,万一跟别人也习惯性不用就不好了。
“你说,你爸会不会……万一再碰到什么坏人,给他胡乱吃迷药,把他迷晕后再噶他腰子,或者把他卖到缅甸去了可怎么办?”
“不会不会,法治社会,只要他自己不乱跑。”
白鸽现在很想骂人,但是刚刚的情绪已经把他心里那些劲儿都带走了,他骂人都找不到地方骂,也没有力气骂了。
他该骂谁呢?骂顾维吗?可是他最该骂的是他自己。
个大傻逼。
白鸽安静了一会儿,又摸摸乖乖头,觉得自己现在想这些没用。
顾维想找人不一定就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找,其实这些年,追顾维的人很多很多。
他虽然从来不跟顾维一起出现在外面,但顾维的事儿他都知道,只要他想打听,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顾维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追他,男男女女都有,后来工作了,追他的人就更多了。
有一次,他们医院来了个实习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地址,直接追到家里来了。
当时他刚跟顾维大清早折腾一次,他身上的汗都没干透呢,就被不停的敲门声把最后那点儿放空身体,爽过之后的余味给打断了,心里烦得很,拍拍顾维胳膊,让他去开门。
顾维正好手机响了,说要接电话,让他去开门。
白鸽撑着发酸的腰坐起来,也懒得找衣服,直接拿起床上顾维的衬衫套在身上。
顾维比他高半个头,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儿大,堪堪遮住半拉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