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半宿小玩具,白鸽都快被顾维玩儿死了。
白鸽最后直接累得昏倒在床上,喉咙里面的肉又酸又麻,舌头又酸又麻,身上也是又酸又麻。
太累了一下子反而睡不着,鼻子也不太通气,白鸽侧趴在枕头上,只能张着嘴呼吸,眼珠子一直跟着顾维来回转。
顾维还有精力体力收拾残局呢,床单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干净小玩具收进储物柜里,还拖了地板。
“顾维,你是不是人啊?”白鸽沙着嗓子,嘟囔一句。
顾维扭头看他一眼:“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吗?”
白鸽说:“你不是人。”
顾维说:“嗯,我不是人。”
乖乖顺着门缝进来,顾维用脚尖卷着猫肚子把猫卷出卧室,猫爪子在门上挠了几下,顾维反锁好卧室门,重新进浴室洗了个澡。
顾维没关浴室门,白鸽翻了个身,继续侧趴着看他洗澡。
顾维后背上跟肩膀上都有好几道血道子,是他抓的。
像今天晚上这么过火,已经是很多年前,顾维刚刚被他激出特别强烈的瘾的时候。
白鸽心里清楚,顾维这些年一直都带着怨跟恨,最开始看他的眼睛里总是冒着火,恨不得直接把他烧死才好,真是往死里折腾他。
他心虚,心里有愧,所以一开始任由顾维。
但是后来被顾维折腾得太狠,被弄得不高兴了就开始慢慢反抗,一巴掌扇过去,顾维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顾维那些年没少挨白鸽巴掌。
顾维有时候被白鸽扇来了气,就会用领带把他手绑起来,像白鸽当年绑他的时候那样。
白鸽手被绑着就用脚踢,顾维又去特意买了根绳子,捆他脚用。
白鸽哭着求饶也没用,当年顾维也哭着求过白鸽。
可是白鸽当时不放手。
后来顾维也不放手。
两个野兽在床上,哪怕都是立着的,也不仅仅是发青,他俩经常在床上打起来。
半宿结束后一起去浴室洗澡,两个人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边敷冰块儿边睡觉。
白鸽敷腰,顾维敷脸。
有好几次老林都问白鸽,是不是夜里又跟人打架了,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白鸽开玩笑说是鬼压床,他晚上跟鬼干架了。
后来老林也算是看明白了,哪里是有鬼,现在的白鸽没人能欺负得了,只有家里那位顾维。
老林说:“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顾维的事儿。”
“我又没吃亏,”白鸽扶着腰斜躺在老林办公室的沙发上,拿起毯子盖着脸挡着窗外的太阳,“他脸也被我抓花了。”
“哎呦我去,这是特别值得炫耀的事儿吗?”老林整个人都无语了,“我跟你说,你俩私下里怎么玩儿是你们自己的私事儿,但别再弄到脸上,出去见人,多难看啊。”
“我谁也不见,”白鸽闭眼养神,阳光暖暖的,他都快睡着了,“早上我开车来公司,晚上再开车回家,路上也碰不到人。”
老林抽出桌上的合同,摔到白鸽身上:“你的客户,你自己去见,我不管你。”
平时是不用见人,但是见客户不行,白鸽确实不能顶着那个惨样儿去见客户。
顾维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经常“上火”,不是破的就是肿的,要不是脸上天天抹消肿的药膏,早上还得带着五个巴掌印出门,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后来两个人口头上达成了“深夜和平友好共处协议”,玩儿哪都不能玩儿脸,也不能打脸挠脸。
白鸽的脖子经常不能幸免,后来一入秋,白鸽就买高领衫跟高领毛衣往身上套,实在热就在办公室里开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