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玲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咒术世家。
说是咒术世家,但历史上家族里能叫的上名字的咒术师也没几个,只是运气好,家族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勉强混成了世家。
族里咒术师不多,年轻一辈里拥有咒力的也没几个。大家也都很清醒,想赚钱的的经商,想赚钱的的从政。
没有人妄想成为一名咒术师。
千岛玲是个例外。她想成为一名特级,能和五条悟被一起提到的那种。
千岛玲出生就被发现拥有咒力。
这也不稀奇,好歹是咒术师的血脉,家族里每隔几年也会有能看见咒灵的孩子出生。
直到她在某一天觉醒了术式。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千岛玲在庭院的回廊嬉戏。
青石阶上覆着湿滑的苔痕,她一个不慎摔倒,膝盖磕破,渗出细密的血珠。
千岛玲本能地捂住伤口,指尖却突然溢出一抹金色,转瞬即逝,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剩淡淡的红痕。
她愣在原地,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隐约感到体内涌动着一股陌生的力量。
那天晚上,千岛发起高烧,面颊烧得绯红,汗水浸透了衣衫,她的意识在高温中模糊游离。
症状来得异常凶猛,家中尝试的各种治疗手段皆无济于事。
家族中少数熟知古籍的长者很快被求来,他们围在榻边,翻遍古籍:在咒术世家的传承中,术式觉醒往往伴随着身体的剧烈反应。古籍曾记载,先祖中有人初次唤醒咒力时,也曾经历高热、寒颤甚至昏厥。
莫名的高烧,或许就是这个后辈体内潜藏的咒力苏醒的证明。
不出所料的,千岛玲觉醒了术式,还是珍贵的“反转术式”。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家族中掀起了层层波澜。族老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千岛未来的命运。
千岛玲尚年幼,尚不懂术式的意义,只是茫然地听着耳边模糊的争论。
“反转术式,百年难遇。若留在家族,或许能重振我族荣光。”“可我们已无能力培养她。”另一位长老摇头,“御三家财力雄厚,资源丰富,送她去那里,更能发挥术式的价值。”
“等她大一点就送给五条家吧。”家主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后,语气坚定地拍板。
五条悟第一次见到千岛玲,是在几年后某天傍晚的体术训练之后。
千岛玲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浅葱色和服,正踮着脚去够廊檐下的风铃。微风拂过,带起她衣服宽大的袖摆,显得有些笨拙。
摘下眼镜,六眼瞬间解析出女孩周身流动的咒力轨迹,细腻而微弱。
出于对反转术式的好奇和试探,五条悟随手抄起一根竹刀,步伐轻快地靠近。
竹刀破空声响起,千岛玲甚至没看清五条悟的动作。
右肩传来剧痛,紧接着大腿被命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在庭院假山上,骨骼错位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倒在地上,喘息着,额间冷汗涔涔,指尖颤抖着试图撑起身子。千岛听见了自己骨骼错位的脆响。
家仆们闻声赶来,惊慌失措地想要上前,试图上前制止这场单方面的“切磋”,却没人敢靠近。
“她不是会反转术式吗,应该不需要医生了吧?”语气轻飘飘,天真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残忍,“才这点程度就不行了吗?看来反转术式也不过如此嘛。”
他蹲下身,指尖抵住千岛的锁骨,咒力凝聚,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千岛玲从未系统学习过如何驾驭咒力,家中也无人能给予指导。唯一可供参考的经验,仅是那次无意间催动咒力治愈自己的片刻。
咬紧牙关,试图调动体内微薄的咒力修补断裂的骨骼,可在剧痛的侵蚀下,那点力量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五条悟等得不耐烦,站起身,随口甩了甩竹刀,宣布了这场突袭测试的结果,“术式马马虎虎,咒力太差劲,身体更是跟纸糊似的,和我比差太远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千岛玲在地上独自挣扎。
千岛玲因此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