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见谷春来的时候,刘春花对着谷春来脸上一虎,伸出她那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就揪住了谷春来的后脖领子!
“你不是跑吗?你倒是跑啊,你倒是别回来啊!”
说着,就看着刘春花把谷春来拎了进去。
等卞布衣和庄兰兰看情况不对,跟着进去的时候,就看着谷大爷和谷春来并列跪在了炕头前。
此时炕上正坐着谷大娘,而刘春花则是双手抱臂,一脸严肃的看着谷大爷和谷春来。
眼前的场景让卞布衣瞬间后背一寒,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了。
那边谷大娘看到了卞布衣倒是和蔼一笑,“卞科长,你和你媳妇过来了?等你谷大爷再跪十分钟我就让他起来。”
而跪在地上的谷大爷看见卞布衣和庄兰兰,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上。
他觉得自己这维护了一世的英明,全毁了!
庄兰兰有些不太忍心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谷家父子,边走上前去和谷大娘聊着天。
“谷大娘,您这。。。。。。您这家里是唱的哪出戏啊?”
谷大娘瞥了一眼谷家父子,恨恨地说道:“孝母训贤子。”
这话一出口,卞布衣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平素粗鄙的谷大娘竟然能说出雅句。
庄兰兰听得是糊里糊涂的,“啥意思啊?”
庄兰兰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卞布衣。
“谷大娘,要不然让谷大爷他们起来,咱们聊一会天?这有什么事让您老生这么大的气啊?”
卞布衣觉得,他总不能当着谷大娘的面对庄兰兰说,这谷家父子被谷大娘骂不是孝子贤孙吧?
听到卞布衣的问话,谷大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卞科长啊,我这一辈子嫁的冤枉啊,我真是冤屈!”说完,谷大娘就伸出袖子抹起了眼泪。
谷大娘身材有些矮胖,这嘤嘤嘤的哭声实在是不适合她,反而让人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而庄兰兰看不得人哭,便在旁边劝慰:“谷大娘,有啥事您就跟我说,我现在兼着咱们街道的妇联工作呢。有啥事情,家里解决不了,您跟我说,咱们街道肯定给您做主。”
跪在地上的谷春来一听,瞬间抬起来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明明是我搬过来的救兵,怎么还变成为她们做主了?
“吃绝户啊!想我林草儿以为找到了一个好丈夫,没想到他就是想吃绝户啊!今天要不是我儿媳妇帮我,就不是他们这样子,而是我和春花了!”
随着谷大娘娓娓道来,庄兰兰看向谷春来和谷大爷的眼神越来越生气古怪了。
原来刘春花回来之后,谷大爷也没有让刘春花忙活,反而跟着谷大娘一起照顾谷春来,只是这一天晚上家里包包子,刘春花和谷大娘在外边忙活,而谷大爷则是在屋里面对谷春来讲起了御妻之道。
好死不死的,谷大爷把自己如何吃绝户的经历和经验不加掩饰的说给谷春来听,以至于被门帘外想叫他们吃饭的谷大娘听得一清二楚。
只看此时谷大娘声泪俱下的说道:“原来我那小我二十岁的弟弟是你谷老不死的给弄丢的!如果不是你故意把我小弟弄丢,我娘怎么会气死?!”
那边谷大爷猛然抬头,他没有想到,谷大娘会把自家家里的事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草儿,不要说了,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那天我是给小弟买糖葫芦,谁知道他一转眼就不见了,这真的不能怪我!”
谷大爷还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心里有些发狠,本以为自己这样伏低做小会让老婆子回心转意,没想到还是让家丑外扬了。
谷大爷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这老丈人都已经五六十岁了还生一个小子,这是想让自己和自己媳妇给养孩子吗?而且那个时候谷春来还没有出生,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学徒工,谷大爷觉得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