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几个工人的话,吴寡妇自然是十分关注,毕竟关乎到自己的利益。
这几个临时工看看王春光又看看吴寡妇不由得嘻嘻笑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车间任务重,他王春光过来就跟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样,尽拖后腿,我们车间主任说了,他要是再不好好干,就让他扫厕所去!”
这些年轻的临时工们干的是最累的工作,所以难免有些腰肌劳损的,以前找王春光看,拿些止疼药还要说上好话,更别说那些更好用的膏药了。
如今看着王春光成为落水狗,这时不打,更待何时?
王春光没想到,当着吴寡妇的面就有人敢排挤自己,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状况。
都说得罪什么都不要得罪医生,他们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你!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给我记着,你们以后生病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王春光等人距离医科室并不远,这话正好让卞布衣听了个正着。
卞布衣心想,这样的医德根本不是原身的母亲能教导出来的,想到卞胜男信中对王春光父子的只言片语,没什么好的评价,他觉得,还是让王春光在车间多待几天吧。
医疗科的工作在卞布衣看来并不是十分繁重,一般都是一些小毛病,比起他前世在急诊科做主任时,可是轻松了不少,所有病情都信手拈来。
不管是曲医生还是来问诊的其他工友,都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卞医生,您是这个!都说太过年轻的医生嘴上无毛,看病不牢,但是现在我们都知道卞科长您的医术比我们见过的老大夫都强百倍!”几根银针让犯着风湿疼的工友瞬间减轻了痛苦,这说出去,都有些玄乎。
“可不敢这么说,你看你膝盖这里鼓了一个包,那是痛风石,你这个等五天后再过来,我给你弄一些治疗痛风石的膏药,只有把这个痛风石□□才能治愈。”
卞布衣并不因为病人的夸赞而摇尾巴,十分严谨的说着。
一听卞布衣能让自己这病好起来,这工友更是感恩戴德的,连连作揖,说着好话。
不过半天的功夫,医疗科来了一位医术很好,对人也很好的卞科长,这个消息很快在机械厂内部传开。
等下午上工的时候,上工铃声响过之后,厂广播里传来了新的公告。
“京城第一机械厂各位亲爱的工友们,现在宣布关于卞布衣同志的任职通知,经过厂领导班子决定,根据医疗工作的需要,现委任卞布衣同志任京城第一机械厂医疗科科长,享八级科员待遇,四级医工基础工资。”
“前段时间在我们车间发生了危险的生产事故,卞布衣同志不顾个人安危,不惧流言,拯救工友们的生命,厂里决定对卞布衣同志进行奖励,希望广大工友们在生产过程中注意安全,厂子是我家,大家都爱它!”
“另,有鉴于王春光同志对待工作消极怠工,对待工友态度恶劣,对待上级领导不敬造谣,现免去王春光同志医疗科科员的身份,下放到第七车间进行劳动改造,望广大工友引以为戒,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听到两则通知,机械厂上班的工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哇,这个卞科长就是你们说的卞科长吧?”
“对,就是他,医术非常厉害的!”
“对呀,我听说那车间当时血流了一地,就这样人都没事,我猜就是这个卞科长救的!”
而那些和卞布衣王春光住在一个院里的人,此时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谷大爷连连感慨,“这卞家小子是了不得啊!”
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软脚虾一般的儿子,谷大爷觉得真心不能比,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谷大爷的徒弟曹大钢十分惊讶地问着谷大爷:“师傅,你说这王春光和卞科长是亲兄弟吗?这王春光几年都没有当上科长,人家卞科长一来就是科长了,听说年纪还挺小。”
“好好的干你的活,领导是你能够议论的吗?”
现在谷大爷心里也犯起来嘀咕,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卞布衣可是满了十一个多月才出生的,并且,王春光的老子五大三粗的,和卞布衣的母亲站在一块,那真是美女和野兽,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当时虽然有流言传过一段,但是卞胜男对大家都有恩,流言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谷大爷有心再想,但还是摇摇头,毕竟死者为大,再这么想似乎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而吴寡妇听着广播里的消息也是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王春光真的就这么被下放到车间了,还是第七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