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照成蜜柑色的窗帘,在微风下微微浮动着。窗框所制造出的夕阳的影,投射在墙面上,镌刻住一道弓着背脊的人影,如一幅低饱和度的挂画一般。
“呃——”
听到床上传来的声音,坐在床尾抽烟的景烁回头看了一眼——右手往后撑着床榻的汪梦醒仰头疾喘着,他是青年的身材,比成年男人略薄一些的双肩因为强烈的快感还在小幅度的扇动着。
房间里性味的浓郁程度甚至超过了烟味。
“怎么一直在高潮啊哥,夹的我也一直射,射的受不了了。”也是完全沉沦在了情欲里,连隐藏身份也顾不得了,在逐渐平复了呼吸后,汪梦醒松开抓着江尹一腰肢的手,同样往后撑着床榻,他那根插在江尹一身体里的性器在他的颤抖的呼气声中就这么滑了出来。等他起身,笼罩在薄暮光线下的景烁,看着从江尹一湿红的入口里喷涌出来的浊精,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抓住了江尹一的脚踝。
汪梦醒掸落着汗湿的头发,挂在他胸前象牙质地宝相庄严的佛牌,与他赤身裸体,一脸性欲餍足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在他们共同审视下仰躺在床上的江尹一,遍布吻痕的胸口从被拉扯开的衣服里露了出来,因为喘的太过厉害,嘴唇上已经干起了一层薄膜。
“是不是被我干的有点脱水了?我喂你喝点水。”伸长手臂从桌子上拿了瓶水的汪梦醒喝了一口,对着嘴喂给了江尹一。
沉舟渡=海+楼
也是怕呛到躺着的江尹一,他从唇缝里一点点漏给他喝,江尹一是真的有点脱水,那个药弄得他特别敏感,被干的一直在射,被汪梦醒俯身喂下来的水从他喘气的嘴唇上漏下来,他就这么无意识的吞了下去。
握着江尹脚踝的景烁看的心痒,往床上爬时怕手里的烟头烫到江尹一先给熄了,等他爬到江尹一身旁,含了口水后直接扶住江尹一的颈项,从汪梦醒那里抢过来哺喂给江尹一。
三个人唇舌纠缠之际,丢在桌子上的手机很是煞风景的响了起来,景烁起身去接,脸色一会儿就沉下来了,挂了电话后,他对还缠着江尹一的汪梦醒道,“路上已经在查我们的车了。”
汪梦醒不以为意,“不是换车了吗。”
景烁咬着牙,“换车了——从路控开始查,一样能查到我们这。”
也是想到姚景童在武汉都没能免得了的牢狱之灾,更别说如今还在上海,在别人的地界上,汪梦醒自然得清醒几分。
“盘山路东边已经封了。”景烁还想着这次如此费尽心机,要和江尹一好好温存一段时间,没想到找来的这么快。他神色狰狞了一瞬,然后又随着他的闭目慢慢放松下来,不知道是说服汪梦醒还是说服自己,“走了,只要在上海,就有的是机会。”
……
闪烁着警笛的警用摩托车在道路上穿梭,追上了停在前方的几辆警车。警用摩托车上的警员下了车,向警车旁的上级报告道,“路段还要再封下去吗?交管部门已经打电话来过问了。”
戴着一级警司肩章的上级走到旁边的奥迪车旁,敲了敲车窗,车窗放下,坐在车里的赫然就是权律。
戴着一级警司肩章的男人弯下腰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查了道路监控,最终锁定了一辆白色雷克萨斯的权律,在没确定这辆车的下落前动了特权,调动了附近警力封了路,现在他已经找到这辆车,并且确定了开走这辆车的不过是租赁车行前来收车的员工后,封路已经成了没必要的事,但他还是让他们继续对道路进行封锁——在没找到江尹一之前,他不能放松一点警惕。
在警员骑上车回返时,坐在车里的权律拿着手机下了车——他是从家里办的慈善拍卖会上离开,也没和他妈说上一声,现在忙了一圈过来,才注意到他妈打来的几通未接来电。
日暮天色,映上霞色的公路如赤色匹练似的。
“抱歉妈,有点事今天。”
回过去电话,正在和他妈解释之际,一辆红色的敞篷法拉利从道路上路过,因为升着车窗,并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站在路边打电话的权律抬眼看了过去。
车里坐着的景烁也看见了站在一众警车,警察里身姿英挺的权律——盘山路东边已经封了,他们只能从西边离开,没想到对方已经在这条路上了,还离他们这么近。而且——这居然不是在武汉见过的跟在江尹一身边的上海男人,而是之前闯进LinX,当着他们的面劫走江尹的几个小子之一。
毋庸置疑,他是来找江尹一的。
但是能调动这么多警力,这人又是什么背景?
想到在上海将自己逼的闻风而逃的居然是这个小子,景烁不甘至极到咬着牙笑了起来。
挂着上海牌照的跑车消失在视线之后,权律才收回目光,“拍卖会没出问题就好。”等他挂了电话,刚才那个戴着一级警司肩章的男人又走到了他的身旁,“监控室里刚刚来了消息,找到确切位置了。”
……
开着窗的房间,被夕阳的余晖投射进一片安谧的暖色。进入房间的权律,闻到了一股和烟味纠缠在一起的酸涩味道,他皱了皱眉,目光在房间里扫视起来。
开着门的浴室里,用透明玻璃做隔断的浴缸中坐靠着一个人,权律一眼就认出了是江尹一。他冲进浴室,扶着浴缸边沿蹲了下来。
穿着浴袍坐在铺了浴巾的浴缸里的江尹一掀抬起眼皮看他时,他才发现江尹一是清醒的。江尹一身上有些濡湿,却没有汗气,明显是已经叫人洗过了澡。看着他张阔的腿一直在抖,权律伸手就要去扶他的背。
江尹一声音很轻,特别轻,虚脱了没力似的,“我没事。”
“别碰我。”
权律将伸到一半的手收回来,守在旁边看着他。
江尹一垂下颈项,气息沉浊,权律看着垫在他身下的浴巾,自他坐的位置一点点濡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