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因为有些晚了,电话隔了很久才接通,接电话的人也对他这么晚的来电有些诧异,“续胤?”
“伯母。”
“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在帮江尹一捡了衣服,送他去隔壁套房里休息后,重新回到这个房间的小屈靠在已经有些歪斜的桌子上,“想问下您和伯父的事。”
“我和你伯父?”女人怔了一下,随即慈祥道,“好。”
小屈问了很多,从两人相识到相处,伯母年纪大了,想一会儿讲一会儿,小屈默默听着。他伯父伯母算是圈子里为数不多在婚姻开始前就有爱情的一对,两人国外留学相识,家境相当,回国后就结了婚。而他们圈子里更多的婚姻是‘联合’。地位相当的有性无爱,各玩各的,地位不平等的,地位低的那一方就更像是地位高的那一方佩戴在身上,和地位一起展示给外人的徽章。
他不需要这枚徽章,所以一直都没动过结婚的念头。
但他现在确实想要知道怎么爱一个人,在对方不需要因为共同利益与他‘联合’,也不需要全权对他进行‘攀附’的爱一个人。
“你伯父过世久了,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但这么多年下来了,他对我的感情我是感受得到的。”
靠坐在桌子上的小屈掌心摸到一片湿滑,他低下头,看到是摸到了桌子上刚才磕徐途头的位置。沾在他手心上的,是还没凝固血。
他伯母跟他讲的其实没什么太大参考价值,唯有这一句,‘我感受得到’叫他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触。他让江尹一来他身边,如此不动声色,如此精心筹谋,他感受的到吗?
如果钱权对他没有吸引力,他这以钱权为饵的感情,自然也不会被感受得到。他做的这一切,是否有点太高高在上了呢?
将手掌心里的血蹭在桌面上,小屈平静道,“我知道了伯母,很晚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
徐途是缠肋骨固定带的时候醒的,正俯身为了固定的医生见他突然痛挺起身,下意识的扶了下他的肩膀不教他乱动。徐途躺回去,胸口、脸颊上的痛感火辣辣的,一旁的蒋旭见他痛的直抖,递了杯水和缓释胶囊给他。
徐途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吞服下去才好受一点。
蒋旭在床边坐下,看着两个医生围着徐途前后忙碌,道,“断了两根肋骨,但还好没怎么移位,不然在这还真不好给你处理。”
两张棉片一上一下的垫在徐途额颈上,消肿止痛的喷剂,轻轻在他的伤处喷涂。
“江尹一呢?”
没想到徐途这么死性不改,一醒就又过问起小屈的人,蒋旭脸色变了一下才开口,“小屈让我们出来了,他好久都没发过今晚这么大的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