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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射灯从上方打下来,将将照亮一幅竖放在地上的赤岩画。
突然就病倒到没法去公司的景烁,脸埋在枕头里的蜷躺在床上,他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有只手,牢牢的抓着一只明显是女人的细长手腕。
已经被他抓了半天的女人皱着眉想将手抽出来,没想到就听到他闷在枕头里的梦呓传出——
“妈妈,别离开我。”
分不清他是醒是睡的女人连忙哄他,“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会离开你。”
景烁随即抬起头,看到他果然是醒着的女人舒了口气。
“妈妈,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是不是?”
穿着月白色刺绣云肩的连衣裙的女人扯出个笑,点了点头。
“你也爱我。”景烁又将头埋回去。
女人看了看亮起的手机屏幕,挣了挣自己的手说,“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上来。”
景烁紧紧抓着她的手慢慢的放开,得到自己的女人出了房间。在她走后,病殃殃的景烁接到了姚诗承的电话,姚诗承跟他说江尹一今天要离开武汉。
“他离开武汉,就彻底没办法了。”
“他身边那个徐途,家里早些年是在官场上有些势力,但也是早些年,如今就是个做生意的。能动的都只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人脉关系。”
景烁从床上翻了个身,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姚诗承是他们中除傅乘光外消息最灵通的,他能这么说,一定是查证过的。
“我们先把人从机场拦下来。”
“我不信徐途敢怎么样。”
从小到大除了在家庭上,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的景烁,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景少,景总,半生的跟头都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好。”
得到他回答的姚诗承挂了电话,他还要联系其他人。景烁则从床上爬起来——他确实没病,只他人生实在太顺遂,这次精神上的挫折跟打击让他这么多天都没有缓过来。等他穿好衣服走出门,正听到楼下他妈妈正在打电话——
“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病了也好,我这几天陪着他。你在董事会——”注意到脚边阴影的女人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到走下来的景烁,脚下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走下楼的景烁,神色如常,语气也如常,“妈妈,我要出门一趟,你这几天陪着我辛苦了,下午去买点东西吧。”
他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看站在原地脸色变换的女人,“对了,妈妈不用怕我生气。我清楚你的爱是我付钱买来的。”
“我现在已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爱了。”他低了下头,笑的极是天真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