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严肃的话语却让赵卫国眉心紧皱。
砰的一声，他倏然拍案而起。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嗓音不自觉拔高，陈远被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唐沁面不改色地静静看着赵卫国，似乎对于他的反应也早有预料一般。
“我当然知道。”
她忽而唇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分明去年已经发生了那种事，几乎整个行业都封杀了你的厂子。”
“按理来说，如果你把厂子的地皮包括里面的机器之类全部卖掉，你也不至于过成今天这幅样子。”
唐沁语气淡淡，好似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
可只有赵卫国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戳在了他的脊梁骨上。
只见唐沁忽而抬起了头，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仿佛拥有洞穿人心的魔力一般。
“可是你没有卖掉这些东西。”
“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东山再起吗？”
其实东山再起，对赵卫国只是一个永远不可能的梦。
因为在这个纪律严明的时代，发生了一个污点，能够再聘用他或者重启他厂子的人几乎不存在。
而唐沁，就是要做这个人。
“我知道你有所顾虑。”
唐沁将手中的一份早就写好的合同推到他的面前：“白纸黑字，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赵卫国用力咬紧牙关，他猩红着眼眶紧紧瞪着唐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