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叶寒恨极了陆允鉴,自从海战开始,便一直盯着陆允鉴,苦心追踪,终于让他得到机会。
双方人马会和,前后夹击,终于将陆允鉴人马彻底击溃,并捉拿陆允鉴。
本来一切顺利,可谁知这陆允鉴抱了必死之心,是宁死也不要落入景熙帝之手,他早在身上藏了海毛虫并潞州岛特有的毒蚁,是要同归于尽的。
皇帝身边自有龙禁卫层层保护,他自己也是万分谨慎之人,不会大意,可宁三郎对陆允鉴恨之入骨,见到便痛揍一顿,为此着了道,可他自己一时之间并不曾察觉。
待到陆允鉴被押解回来,因皇帝问起宁三郎话,这毒虫蔓延,由此连累了皇帝。
等到当地校尉发现时,为时已晚,皇帝,宁三郎以及几个校尉都已经人事不知。
阿妩听闻,心都狠狠揪起来了,冥冥之中,她总是会担心,但又觉得自己太过胡思乱想了,怎么可能!
谁知道竟果然应验!
她忙问:「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
福泰:「御医如今正看着,也请了海防卫所熟知瘴毒虫毒的军医,只说这毒并不严重,寻常药草可以解,所以宁三公子轻易便好了,但皇上本不是土生土长的居民,初来东海,本就有些水土不服,如今中了这毒,于是虚邪贼风趁虚而入,与体内湿热相合,以至于邪气攻心,昏迷不醒。」
阿妩心急如焚:「那怎么办?」
旁边的宁荫槐面色还算冷静,道:「潞州群岛深处确实多毒虫瘴气,但是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剧毒,见血封喉,人已不在,如今只是昏迷不醒,说明并不是太多恶毒的剧毒,定有解毒之法。」
福泰道:「那些御医也说,虽人事不省,但应有解救之法,应是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皇上龙体贵重,这个消息一直隐瞒着不敢外传,又是征战在外,公事自有底下人应承,但是关系到陛下龙体,陛下身边又没什么贴心可靠的,属下凡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意来和娘子说一声,看看如何定夺。」
他望着阿妩,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出门在外,身边无女眷,又无女官,只有太监和校尉照料,但凡用药用膳一些关键之事,底下人不敢做主。
能够为帝王做主的,太后或者太子,都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阿妩此时已是脸色煞白,两手颤抖。
虽说自己阿爹和福泰都说,无性命之忧,但她依然怕,怕极了。
就在前几日,她还在思量着她该如何抉择,可是现在乍听说这消息,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希望他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
于私,她怎么舍得!
于公,她知道如果景熙帝就此出事,那一切都是空谈,她的一双子女还没来得及享受父亲的疼爱,便从此丧父,那该是多么可悲可怜!
她又想起自己的三哥,如果自己的三哥因为这个出了事,她必是心中难安,那该是多悔恨和痛恨!
不过就在这揪心的痛中,她到底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福泰说得对,御医,龙禁卫,福泰,这些人在关键时候都不能为他做主。
而她,无论如何,她曾是他的皇贵妃,是他的御妻,这时候她必须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主。
于是她望向自己阿爹:「阿爹?」
宁荫槐略一沉吟。
他自然早有筹谋,要狠狠拿捏一番这九五之尊的帝王,要为女儿争取更多。
但是如今皇帝昏迷不醒,事急从权,他也就道:「好,你跟随福大人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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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心急如焚,匆忙收拾东西便要跟随福泰而去。
她这么收拾着时,无意间触碰到身上佩戴着的扳指,便想起陆允鉴的玉锁片。
她怔了片刻。
听起来如今陆允鉴已经被抓获,沦为阶下囚。
她隐隐感觉,冥冥之中这也算是一个了断的时候,当下便翻找出玉锁片带在身上,之后匆忙跟随福泰前往海防卫所。
因为赶时间,自然要骑马,她原本并不擅长骑马,不过好在和叶寒一路回来东海,也多少学会了,如今正好跟随福泰骑马赶过去,因大家都心急,匆忙之中行了两个时辰便已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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