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靠边停下,司机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哇啦哇啦大喊着的女声。
过一会儿,司机放下卢映棠的手机,道:“傅少,这位姑娘的妈妈说,她爸爸快不行了,现在人在新河区金色庄园,让我们快点把她人送过去,让他们父女见最后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卢映棠缓缓睁开眼睛。
“唔……我是在哪里。”
晕乎乎的,卢映棠觉得后脑勺刺痛不已,胸前也憋气的很,呼吸不畅,有些窒息的感觉。
低头一看,她吓了一跳。
只见她的身上,穿着一袭雪白的蓬松连衣长纱裙。
窒息的原因,是因为那裙子的腰身被收的非常紧,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她现在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明明她记得自己早上还去了公司上班,怎么眯瞪了一下,就穿上了这么一身奇怪的裙子。
这裙子,瞧着像是婚纱呀。
“你这死丫头,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嗓门响起来。
“妈,这怎么回事啊。”卢映棠回头拉住了母亲的手,不解的问道。
一边说,她一边忍不住伸手要去摸后脑勺,那里火辣辣的疼。
隐隐约约中,她好像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似乎是她急着看望父亲,想要拦顺风车,却不小心被车撞了。
“你别乱动,你那纱布好不容易才用头纱遮住。”
“什么纱布?”卢映棠看向旁边的镜子。
只见椭圆形的大化妆镜里,一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女人,也在看着她。
这个女人浓妆艳抹,穿着一身低胸婚纱礼服,头上戴着白色的头纱。隐约能看到耳侧有一点没遮住的纱布痕迹。
卢映棠惊呆了,镜子里的女人正是被化了浓妆,又被迫套上婚纱礼服的她。
只是她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卢映棠没有印象了。
“快坐好,小心妆花了!还有五六分钟,外头典礼就该开始了,可没时间给你补妆。”卢映棠的妈妈说道。
“婚礼?”卢映棠愣了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跟曲白敛的婚礼呀。”卢妈妈道。
正说着,门口一个女人走进来,招呼道:“快走了!新郎已经在宴会厅等人了。”
卢映棠一脸茫然,被母亲拉着,朝外走去。
路上,她还被长长的拖地婚纱绊的差点儿摔了一跤。
走了两步,看着周围喜庆的装扮,卢映棠的理智逐渐回笼。
她停下脚步,不肯朝前再走半步。
“妈!你老实告诉我,生了什么。不是说我爸生病了吗。”
“你要是再不来,别说你爸,就是我,也要给气死了。幸亏有好心人帮忙,把你拉过来,等婚礼完了,你好好给那位先生道谢。”
事已至此,卢映棠怎么还不明白,她爸爸生病是假的,她被骗过来参加婚礼是真的。
卢映棠的脸上血色渐失,哪怕之前在昏迷中被涂上的粉底和胭脂也遮不住她此刻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