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药效已到。
我看着墨啸天的动作渐渐变小，双眼有了焦距。
他醒了。
我与他对视，他下意识向后踉跄一步，又几步冲到我面前，与我隔着一道铁栅栏相望。
“你……”
“他死了。”我打断他未出口的话。
我点了点心口，“匕首穿过心口，当场毙命，药石无医。”
他猛地摇晃一下。
我看着他额头绷起的青筋，轻声道，“你在恨蓝琢吗？可是蓝琢泡了这么多久的药浴，我调理了将近两年，他也没有完全恢复。”
“他是身子已经垮了。”
“墨廉谦的身体到底比蓝琢强健，蓝琢那么小的力气，连断头镰都举不起，墨廉谦可以躲开致命点的。”
看着墨啸天意识到什么后，灰白的脸，我笑了声。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用心口撞上了蓝琢的匕首。”
你看，你养的蔷薇花，其实早就枯萎了。
他勉强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呵，毕竟本王现为阶下囚，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倒是好手段，开始攻心了，你觉得不过区区一个蒲还……”
我再次打断他。
“是墨廉谦。”
他对此似乎格外执拗，“我养了他九年，他是我捡回来的，名字是我给的，他就是蒲还。”
我平静地道，“他不是你的蒲还，若没有你插手，他会是在家里受万千宠爱的小公子，你的锦衣玉食也好，你的认真教导也好，本就是你欠他的。”
我一句不停地说着，将他顶得张不开口。
“墨廉谦的名字，你当真不知道含义吗？”
‘墨啸风’恋‘上官芊’，单单从名字变成看出，墨啸风与上官芊之前的爱意，沐浴在这样的爱意下、两人爱意的结晶，生来便会享有两份全心全意的爱。
我重复道，“你欠他的。”
“你与我争论倒是很有精神，怎么，很在乎？”
墨啸天按了按额角，笑了，“神医倒是伶牙俐齿。”
我也笑，“不在乎的话，有什么好争辩的。”
墨啸天又恢复成了用流年之前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若是不看他微微发抖的手。
“本王的东西，不论好坏生死，都轮不到别人染指。”
我看着他，“是吗？这话可说不通，你折在武林这边的下属不少，唯有蒲还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道“死”字的时候，他身子细不可查地轻轻一颤。